武松伸手一把抓住庞春梅手腕,笑道:“姑娘,你看你长得眉清目秀的,脾气怎么如此火爆,说打便打。”
“我都已说了,我们无心无意,既然是把灯踩坏了,赔你银子也就是了。”
庞春梅几番挣扎,都无法挣脱出武松的手,咬紧牙关道:“你这厮休要在姑奶奶面前放狗臭屁!”
“你可知这盏莲花灯对你姑奶奶我有多重要?又岂只是你这么点糟银子便能够赔了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心想:莲花灯现在既已毁了,夫人定要怪罪于我!就即便是赔我十盏莲花灯,可也没多大用处。
武松皱了皱眉头,道:“你是嫌银子少?那这样吧,我直接赔给你二十两银子,如何?”
庞春梅听闻武松此言,上上下下打量着武松,面露不屑,道:“还真不知你是哪个天王老子,出手竟会如此阔绰,二十两银子?”
武松点点头,一面命洪金燕拿银票,一面说道:“姑娘,这世界上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就都不算事。”
他从洪金燕手中接过银票,递给庞春梅。
将银票在庞春梅眼前用力晃了两晃,续声道:“看好了,现在它是你的了。”
庞春梅没有好气的将银票接过,紧蹙秀眉认认真真地打量着。
确认无误之后,她将这张银票塞进怀里。
没好气地道:“姑奶奶我看在你心诚,便不再难为你,丑话可说在前头,倘若这张银票有假,姑奶奶我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武松见她连番对自己痛下狠话,仿佛自己是她家里的奴才一样。
于是问道:“姑娘很有性格,不知姓甚名谁?”
庞春梅自然无法将自己的身份透露给武松。
她非常明白,倘若是让对方知道了自己仅仅是西门大官人府上的丫鬟,那么,对方多半不会善待自己。
于是便道:“你这贼囚根子算个屁,姑奶奶的芳名也是哪个阿猫阿狗都配打听的?”
洪金燕急了,连忙走到武松身旁,急声道:“你可知道他是谁吗?他便是大名鼎鼎的武都头!”
庞春梅听见“武都头”这三字,不禁是皱了皱眉头。
反问道:“武都头?闻所未闻,啊呀!你休要在姑奶奶我面前托大装人,什么武都头文都头的,还不都是他爹的儿子?”
洪金燕几欲要向庞春梅亮明武松的身份,武松见庞春梅这样子,便伸手制止住了洪金燕。
武松只是想要逗她,看着庞春梅道:“银子也已给你了,道过歉了,若是你还不依不饶的,那可就难办。”
“看你长得如花似玉,我连续有好几天没开荤了,要不然就把你娶进家门做我娘子?”
庞春梅一连“呸”了好几声,气急败坏道:“瞧瞧你这傻大个吧,跟个痴呆一样,少在姑奶奶面前胡言乱语,我呸!”
庞春梅迅速转身,疾步离去。
洪金燕气得不行,破口大骂道:“究竟哪里来的贼贱妇!当真不知好歹,我看我哥这是给你脸了!”
庞春梅也不回头,只是伸手晃着银票,放声道:“随你吹去!一个傻大个还在姑奶奶面前装天王老子,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