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志的声音铿锵有力，发泄般将以往积攒的怨气狠狠吐出来。

李荣光吓得冷汗直冒，嘴唇青紫。

他怎么也想不到，交州的官府居然知道自己这么多私事。

没错，全是真的，无力反驳。

陈骁喝问：“人证物证皆有，而且不止一样。李荣光，你拿什么反驳？”

李荣光咽口唾沫，沉重地呼吸两声，问：“你从哪得来这些？”

“当然是搜出来的。有些来自你的府邸，有些是走街串巷寻来的。你哪怕有颠倒黑白的能力，恐怕也无话可说了吧！”

李荣光比周助干脆，低着头沉默不语。

刑场外，愤怒的百姓高声痛骂，恨不能将李荣光碎尸万段。

“请求投票！”

“死刑，必须死刑。”

“不只是肃州有这样的人，我们交州也有。如果不是他们，我家男人肯定能撑过来。”

有人催促投票，有人回忆自家的过往痛哭流涕，众生百相。

高台侧边，楚赋拿着账簿的手在颤抖，嘴里直呼混账。

“马师，你怎么看？”

马乘风恨恨道：“这等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柳梧痛骂：“我虽然早就知道各地都有这类人，却没想到他们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他们不亡，那就是帝国末路。等我返回皇城，必然奏请陛下，将这些家族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这话让皇甫锦心头一颤，他伸手拉了拉马乘风。

马乘风摇头，没有理会。

接下来是投票环节，不用多说，又是全票通过。

这次的处刑方式并非斩首，而是凌迟。

董光启在得到陈骁命令后，将全城的刽子手全部汇集起来，用到谁就点谁。

当知道自己要被凌迟，李荣光跪地祈求。

“还请大人怜悯，赐我斩首之刑，必有厚报。”

没人理会，他被衙役拖到刑场侧边去行刑，新的犯人即将入场。

此时天色不早，李福掠上高台，对陈骁耳语：“需要抓紧时间了，否则完不成今天的目标。”

关押受审的商人过百，陈骁的目标是今天审判五十人，其他人明天再说。

这一夜很重要，因为不少人会孤注一掷。

陈骁等的就是他们孤注一掷，这样才能挖出更多蛀虫。

此后，陈骁不再废话，犯人上台就介绍身份，然后让张承志读罪状，呈现证据。

证据确凿，无可反驳，愤怒的百姓恨不能亲自上场动手，给了禁军极大压力。

等到流程越来越熟练，陈骁干脆把审判全过程交给张承志去主持，他去旁边和大佬们聊天。

“马大学士，请问您对这些人什么看法？”

马乘风面色如常，并没有被场面惊到。

他淡然回话：“帝国千疮百孔，这些人功不可没。陈侯为国为民，此乃帝国幸事，做得好！”

柳梧出声讥讽：“恐怕言不由衷吧？我听说高承也在狱中，啧啧啧，等他受审时，希望你还能如此淡定。”

马乘风道：“别说高承，就算我亲生儿子做错事也得受罚。”

啪啪啪！

陈骁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