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帆顶上,二人的谈话声一字不落的传进苏隐耳中,虽然听着有些好笑,但这凌云之志却也不假。
苏隐一路跟随,自然是有收他们为徒的意向,但是到底要不要收,他心中还有些犹豫。
一来二人年岁已经过了最佳的修炼时段,二来当日也只是与他们相处了一盏茶时间,到底性格如何,还要观望。
现在他已确定这二人品德无碍,不过他还要再测他们一回。
德智礼义信,德义已备,礼字自有,眼下还有信智二字未知,苏隐心中思虑不定,也不知到底要弄个什么主意?
这么一想,就想了六日。
月黑风高,岳州一处破败的城隍庙内,项英旗两兄弟正在享用着百姓献给城隍爷的贡品。他们昨日晚间就到了岳州,今天白天在城中探听了一天的消息,准备明日一早就去洞庭湖。
“听说钟相将杨耀那伙绿林帮也收服了,现在洞庭湖一带便是他一家独大了,我就说我的眼光不会错了,现在咱们在他微末时投他,将来他当上皇帝,那至少也给咱弄个州官坐坐。”
项英旗面容亢奋,一边吃着馒头,一边手舞足蹈的,仿佛陷入编织的美妙梦境中。
闻言,韩安张口正待说话,城隍庙顶上,突然破出一个大洞,碎瓦哗啦啦溅射下来,接着又从上掉下一个白衣人来。
二人急忙用手捂住脑袋,却已迟了,项英旗离洞口近些,直接被掉下的人影压在了身下。
而韩安则被碎瓦砸了七八下头脸,很快的在脸上浮现出几个大包。
项英旗痛呼道:“哎呦,嘶嘶,小安,你怎么样了,有什么个东西压着我,快帮我把身上的东西挪挪,我使不上劲。”
一旁的韩安见状,虽然痛的直冒冷汗,但还是赶忙上前,将趴在项英旗腿上的白衣人躯体拖到一旁。
“英旗,你怎么样了,腿还有知觉吗?”
项英旗双手支地,艰难的翻过身,背靠在身旁梁柱瘫坐,用手指戳了戳双腿。
“麻了,左腿没感觉了,小安,快给他翻个身,让小爷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把我腿给砸坏了,哎呦,嘶嘶,痛死我了,万幸右腿还有知觉。”
韩安将白衣人翻转过身,待看清面容,正是那位侠客郑隐,顿时吓得跌倒在地,低呼道:“哎呦,不好,他怕是反悔了,要来拿我们性命,英旗咱们快走。”
项英旗大喊道:“走什么,他把我腿砸坏了,不得拿点医药费吗,你看他一动不动的,怕是死了。”
这么会拖来翻去一番折腾,郑隐还是一动不动的,再看项英旗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韩安心中顿觉安心,便爬起身来察看情况。
看着眼前这人面色苍白,用手指探了探鼻息,发觉还有气息,只是异常微弱,接着往下看,右衽处一个玉色物件露出一角,胸腹处印了一个黑色手印。
韩安低声道:“这人还有气,不知道被哪个仇家打伤了。”
闻言,项英旗也是压着声道:“小安,搜身看看他有没有银钱,咱俩都算伤他手里了,拿点汤药钱可不算偷。”
二人身上银钱已然用光,不然也不至于吃城隍庙的贡品了,至于“插手”的买卖,二人早也已经打定主意不干了。
既然要做世间的大英雄,大豪杰,怎么能再去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英旗,都是五十两的银票,有二三十张,还有一册书像是武学秘籍。”
项英旗一听秘籍两字,顿时双眼泛出光芒,兴奋道:“要不把这些银票秘籍都拿了,以咱们的天赋,躲起来练个十年八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