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人是鼠,即使最如意的安排设计,结局也往往会出其不意。”酒德麻衣回到酒店的时候,老板已经在等她了,红木的茶几上,放着几条干爽的毛巾和浴巾。
“抱歉老板,任务失败了。”酒德麻衣微微低下头,这次的失手将造成的代价,就算是她这个曾经接受过忍者训练的顶级忍者,都很难去想象。
“不,不,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麻衣你累了,去好好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下吧,明天,不会有任何事。”老板摇摇头,他轻轻晃动手里的酒杯,一副与世无争的表情。
“是,老板。”酒德麻衣微微弯腰,拿起茶几上的毛巾,老板念的那句诗他知道,那是苏格兰的诗人罗伯特·彭斯《致老鼠》作者在冬天犁地时不慎毁掉了一只老鼠过冬用的巢因而由此感慨。可在这里,老板感慨的,被毁掉巢的老鼠又是谁呢?酒德麻衣悚然,所谓伟大的青铜与火之王,不过是一只老鼠罢了。
钢铁材质的甲板上,雨滴敲打着钢铁,发出“噼啪”的响声。路明非看着准备下潜的十三个年轻人,在密集的雨声中。
虽然不知道老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路明非大致可以猜测出,老唐,已经变成了那位尊贵的君王,夷光计算出的那个速度,是任何交通工具在这种恶劣天气下都难以达到的,但长着翅膀的龙类不会受其影响。
显然他在老唐那条线上的拯救已经失败了,那他就不能在这里再度失败了,否则他这次的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言灵·洞察,随着领域的展开,路明非原本平凡的瞳孔瞬间变得流光溢彩,金色的熔岩似乎要从他眼眶里流淌出来一样,而站着的十三人顿时有一种被浑身上下看透了的感觉。而在路明非的视线内,几个人头上瞬间多了一根绿条,当他详细锁定到某一个人身上时,那个人的能力也会被具体化抽象为数字。
他将这十三人纳入了属于他的领域,他可以随时观测这些人的情况的同时,这个领域还会监控范围内的敌人,如同雷达。
“好了,准备下潜吧,发现敌人不要太过轻易出手,一定要及时通知我。”路明非淡淡的说道,眼前这群家伙身体内的龙血已然压过了人类的血统,身体上覆盖的龙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而他们的呼吸方式也发生了改变,甚至不需要氧气罐就能在水下呼吸。
但路明非就做不到了,他没有注射那支不死药,他害怕那东西不会在他身上起作用。那玩意现在仍然躺在他特制潜水服的储物夹层内。
十三人依次跳入水中,他们身后纳米材质的绳子是他们与这条船唯一的联系,最后留下的林家年轻人则是回头看了一眼路明非。
“去吧,记得活着回来。”路明非将手里的密封式滴管丢给了林宇昕,对方一只手接过后勉强朝路明非笑了笑——他的脸因为龙血的缘故骨质化严重,就像带了一副青铜的面具。
在送走几人后,路明非伸手一轻轻一拨,氧气面罩扣在他脸上,他闭着眼睛纵身一跃,也跳进了波涛汹涌的江水中。
黑暗,首先是无边的黑暗,这让路明非想起了前世与诺诺一起执行青铜计划的时候也是如此,从那条深不见底的海沟上浮的时候也是如此。他叹了口气。渐渐适应了水中的黑暗。
虽然江面波涛汹涌,但水下却异常的安静。因为暴雨有些浑浊的江水将他缓缓拖起,他看到了那几个家伙的绿条没有丝毫的改变。
路明非换了个姿势,缓缓向水下潜去,在缓慢的坠落中,他终于到达了江底。
他身穿的潜水服脚下伸出尖锐的钢爪,死死插进了松软的泥土之中,有了这个落脚点,让他的笨拙的身子有了一丝的力气。
“夷光,帮我侦查水下地形。”
“好的。”
路明非轻轻按下潜水面具侧面的按钮,半透明的蓝色光屏出现在他眼前,夷光很贴心的帮他标记出了此次地震导致的断层处,但断层处的切面却是一片空白。
“那个地方出现了强烈的磁场,我们的声呐无法侦查那里的详细地形。”
夷光补充到,路明非点了点头,这倒是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在里面了,青铜城的入口不在那里他是不会相信的。
“帮我接白芷柔,我有些话想和她聊聊。”
巨大的海事直升机如同一只黑色的乌鸦在“摩尼亚赫”号上盘旋着,他们仍然打着救援的名义但实则早已经换了人,白芷柔则是擦拭着自己的武器,一柄笔直的红色巨剑。
那是一把剑身长度就要和她差不多高的巨剑,这种武器一般多出现在动漫之中,这是平常人肯定抡不动这样的剑。这剑剑身极为笔直,通体以红色为主,也有部分地方是黑色。巨剑镂空的花纹是某种炼金的花纹,这武器对于龙类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小姐,路先生有事要和您说。”耳机内,夷光的声音传来。
“接通。”
“你不是说你们有秘密武器么,那东西对上龙王诺顿怎么样?当然,只是双生子中掌握‘权’的那位。”
白芷柔错愕片刻后,十分艰难的问到“莫非龙王诺顿,苏醒了?”
“不是莫非,是肯定,只要你们能拖延片刻的时间,我就有机会在救下他们之后去处理诺顿。”路明非有些急切的说道,交流频道短暂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的,我明白了,我会去帮您拖延足够的时间的。”白芷柔淡淡的说到。
“好,那就看你的了,让夷光帮你找坐标吧,就我刚才让她定位的那个电话号码。”
“好的。”
路明非挂断了电话,这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现在的局势要比夔门计划和青铜计划任何一个都要糟糕的多。未知而多变的青铜城,龙侍参孙,还有正在赶来的龙王诺顿。这让身为穿越者的他顿时生出一种无力和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