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里，向一南两人来到了另一边的楼梯。

根据两人商量的结果，他们没有向下，而是选择向上行进。

这次他们不是只在爬楼梯，到了上面的楼层后，两人沿着走廊把几间教室检查了个遍，可惜既没看到没，也没发现那帮白衣人的踪迹。

另外，不管是下面那层，还是这一层，所有的教室门口都缺少编号，比如几年级几班之类的，这些通通都没有。

但他们也不是全无收获，李敏在女厕所找到了一张沾着血迹的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三个字。

字体很工整，一行一竖标准到不像是由人为手写，而是从打印机出来的一样。

李敏目光闪动：“这是游戏给出的提示。”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是句废话，不过向一南却似乎理解了她的意思，问道：“跟主角无关？”

“嗯。”

李敏知道他底子不牢，对很多游戏的信息一知半解，接着给出了解释：“在此之前，有一个很重要的观念你要明白，那就是逻辑修正。”

由于主角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所以他的潜意识里根本不存在‘玩家’和‘梦魇’的说法，如果把这些都抛掉不谈，那所有的梦均有一个共同点——没有逻辑！”

“也可以说，哪怕有也很少。在梦里，主角会有一个自己的世界观，与现实世界相比，他的世界观可能会很荒唐，远远脱离实际。”

“比如他觉得人不需要吃饭，那这个世界里的人就不吃；女人不会生孩子，那么就由男人来生；再比如他认为人的眼睛不是长在脸上，而是在屁股上，那么……嗯，例子太多，我就不详细列举了。”

“总之，他是梦境的缔造者，也算得上是梦中世界的‘伪神’，如果我们是在这种没有逻辑、非常荒谬的世界中进行游戏，那估计没有几个人能活的下来，因为主角的认知会击溃我们一直以来的世界观，游戏还没开始多久，我们的精神就先一步崩塌了。”

“所以，在每场梦魇游戏中，会有一个逻辑修正的说法，目的是尽量贴近现实，让玩家正常的进行游戏。虽然没人知道这种说法是从哪传出来的，但所有人都认同了这个说法。”

“要是没有逻辑修正，我们现在就不是用脚来走路了，可能是头上脚下，可能是手指戳地而走，毕竟这是梦，梦里出现多离谱的事都不稀奇。”

“不过，游戏并不能做到百分百的完美修正，总会有一些不符合逻辑的点，而这些点我们玩家又不能靠正常逻辑推演分析，因此游戏为了弥补这一点，会在主角的梦里额外生成一些信息、npc、建筑等。”

事实上，逻辑修正这个名词并不是向一南首次听到，刚进游戏的时候，游戏简介里就有，他记得最终的修正程度是80。

假定完美程度是100，那就只有20不符合逻辑的点，80的话已经算很多了。

“也就是说，那帮白衣恶徒不一定是主角联想出来的，也可能是游戏生成？”

“没错，你可以把所见所听切割成两个部分，大部分属于主角，小部分属于主角。那帮人我不好说，但主角对数字、字体存在认知障碍，所以这张纸条肯定跟他无关，而是游戏给出的提示。”

向一南思索片刻，问道：“那从这张纸条上，你能想到什么？”

李敏摇头：“暂时还没想到，不过纸条出现在女厕，我觉得写字的人应该是一名女性。当然，这是从常理的角度出发，特殊情况的话很难说。”

纸条上的字不是手写，他们也没办法从字迹的变化上看出道歉人的情绪，两人不好分析这张纸条，于是只好暂时收起，交给李敏保管。

随后，两人离开空无一人的女厕所，再次站到了楼梯口处。

就在这时，李敏忽然抽动了下鼻子，接着很隐蔽地轻拽向一南的衣袖，压低声音：“你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

向一南不解的深吸气，然而并没有在周围闻到特别的味道。

“腥跟臭混合的味道。”

李敏眉头蹙起，再次确定了一遍，不禁觉得奇怪：“怎么，你没闻到？”

“没。”

向一南同样很疑惑，既然有味道，那为什么李敏能闻到，他却不能？

不过他没纠结这点，而是问道：“从哪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