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便做,于是匆忙往地牢赶去,到了地牢口,见一少年立于一旁。
张介宾了然,问道:“兄弟也是来拜师的吧?”
那人闻言转身,打量了一番张介宾,点了点头说道:“过来看看,你也是?”
张介宾见少年看似弱不禁风,气质却给人有不凡之感。说道:“我也是过来看看。”
“我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你不妨和我一起等候际明先生出来。”
“一日不出便等一日?”
“对。”
“那十日不出呢?”
“便等上十日。”
“若际明先生不在此地,又当如何?”
“不会,一日叩首不停,那际明先生便会在一日。”
“如此自信?”
“我和狱卒打听过。”
“十日不吃不喝不眠?”
“吃喝拉撒照旧,夜间休息白日等候便可。”
“你脑子不够灵光,际明先生恐不会收你。”
“何出此言?”
“你且看我如何做。”张介宾心中好笑,走到看守狱卒那先轻声说道:“假装不认识我,听到没?待会为难一下后面那个少年。”
“官爷你好,我是来找际明先生的。”见狱卒点了点头,他便说道,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那少年见他就这般进去,迟疑了一下,走了两步,又退回原处,继续一板一眼的站着。
张介宾进去便往里间走,正好拉着沈有容一起操办,他手里没几文钱,但沈有容有啊!
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看了何良臣一眼,凑到沈有容耳边轻声说道:“师弟,明天元宵,我们一起给师傅个惊喜吧!今晚不禁宵,别说话,我们悄咪咪地出去。”
说完张介宾转身就走,何良臣喊道:“你小子鬼鬼祟祟干嘛?”
张介宾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转过身来:“我和师弟说,牢里关了个人,牢外还有个少年学人程门立雪,要感动师傅呢!叫师弟和我一起考察考察,看做我们的师弟够不够格。如果不够,好叫他快快离去,毕竟久立伤骨,拜师不成,还长不高就亏大了。”
沈有容一愣,刚才有说这事吗?他对这个活泼的小师兄,也是没法子。聪明却不专注,对什么都感兴趣,偏偏认真起来又叫他自愧不如。
何良臣挥了挥手,不再管他。张介宾边走边催促道:“师弟,快些,我到外面等你。”
沈有容收拾好,问道:“师傅,徒儿出去看看?”
“去吧,去吧!元宵了,这几日你们可以歇息。”何良臣说道。
沈有容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出去。
何良臣苦笑,这两徒儿,一个没大没小,一个又拘于礼节。
张介宾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赶了出来,这一进一出手上的书都没放下。来到少年身边,悄咪咪地对他说道:“你看我都进去了,你又进吗?”
那少年摇了摇头。
“为何不进?”张介宾好奇问道。
“书。”少年吐出一个字。
“书?”张介宾晃了晃手中的书,奇怪道:“书怎么了?”
那少年不说话,张介宾急了,忙催问:“快说快说,别卖关子!”
少年很无奈,只好说道:“你是际明先生的弟子,当然进出无妨,我不是。”
张介宾顿时明白,少年是从他手中的书猜出来的。他好不失望,本想捉弄一番这少年,叫他日后聪明点,可谁想竟这般聪明。
“在下山阴张介宾。”见他已经猜出,张介宾也不隐瞒,大大方方行礼道。
“山阳王鸣鹤。”少年回礼,表情略带奇异的说道。
张介宾闻言如遭定身术,整个人一僵,他不确定这少年是否在拿他开涮。是真这般巧,一个山阴,一个山阳?或是报复他之前的整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