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黎小师傅一个人去,成吗?”
烟花楼大堂,身材有些瘦小的随从一边帮楚天剥着花生,一边看向二楼廊口。
楚天盯着大堂中央的娼伶妙舞,颇不斯文地抓起一把花生,边嚼着,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要是你,会怎么办?”
“……”花生壳的碎裂声停了一会儿,再次响起时,随从说道:“起码我不会一个人去。”
楚天不知可否的笑笑,摇了摇头
“你我这些年来步步为营,不知借了多少人的势,才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可是他不同……”
尽管摇着头,但眼镜下目光不移。
此时台上一曲作罢,五个舞娘只余其一,那唯一一人使了个精巧的戏法,身上的红装化为鹅黄水袖。
就着舞曲开始的鼓点,水袖浮动烛火潮波,楚天鼓了鼓掌,看着那曼妙的舞姿,口中喃喃:
“那本就是个孤身的疯子”
……
九个人
黎澈站在洞开的房门前,扫视了一下屋内……
袍哥打扮是方才刚见过的样式,五人身着绣有麒麟觉得纹的黄色短衫,黑色的腰带上别着斧头
领头的样貌不差:
身材魁梧,面庞方正,横眉立目——是个天生怒相的中年人,服饰是不同于他人的织锦长袍,纹样相似,只是丝线明显更细些
加上口中含着云雾,有了点儿气吞山河的架势
黎澈先是感慨对方打扮确实不愧“黄门会”之名,紧接着便是想着要是有人来袭,杀手有没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认不出领头的是谁。
目光转向剩下三个人,
白袜木屐,腰带长刀,羽织齐板,再加上那特色鲜明的月轮头……
“黄门会的挑帘子——苏云,经常与东瀛人交易古董……”
黎澈回忆起刚刚从楚天那得到的情报,点了点头
跨过门槛,走进房中
顺手抖了抖手里的长刀
“噗通”
几滴鲜血落地的瞬间,门边的那具躯体随之栽倒
极为鲜艳的红自颈项漫出,沾染地板,那张年轻面孔呈现出的神情却不见恐惧,夹杂着警惕与疑惑,像是没来得及意识到自己的死亡。
“敏之”的死亡极为干脆利落:
门开时,两人对视,
青年面上透露出警惕,少年则是面无表情
然后前者想说话,后者挥了刀
雁翎刀尖翘,撕开布帛,撬开皮肉
呲~
鲜血淋漓
这名黄门会的金牌打手便这样不自觉的死去。
……
“敢问——”
漫长的一个呼吸后,苏云制止了手下人欲图攻击的动作,他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暴怒,向那名闲庭信步地走近皮箱的“刺杀者”问道:
“我们黄门会可曾得罪过阁下?!”
一句话,已是示弱
身后弟兄们的目光利得像刀子,但苏云没办法,这处房间不大,
“他没杀过人?”黎澈手指敲了敲皮箱,头也懒得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