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某高档洋楼。

红星轧钢厂的杨厂长带着几位厂领导，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会客厅。

杨厂长客气的朝着秘书询问：“人已经齐了么？”

虽然是秘书，可毕竟是大领导的身边人，不宜得罪。

秘书回答，“冶金口的几位厂长都来了，就差您几位了。”

进了会客厅，里面已经摆上酒席了，杨厂长四处看了看，发现都是四九城里冶金口下的大厂领导，而坐在主位的是一个年约四五十岁，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人，人很清瘦，眉目里面带着点儿凌厉的气质。

大领导旁边作陪的是大领导夫人。

这位夫人妆容朴素，看起来毫不显眼，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身份，恐怕会误以为是四九城里的平常妇女。

杨厂长将几瓶茅台，还有两条特供香烟放在旁边的分餐台上，激动的说道：“老领导，好久没见了，小杨可一直惦记着您呢。”

大领导笑道：“小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客气，来我这里还带什么烟酒，等会都拿走。”

杨厂长说道：“送都送了，哪能再拿回去，而且今天我就是来您这里喝酒的，怕是剩不下。”

食客们纷纷笑起来，场面无比热闹。

大领导见到这一幕，也笑道：“好了，都是厂长了，得稳重点。”

秘书招呼杨厂长几人上桌。

人齐了之后，就有人开始敬酒了。

起先只是聊一些琐事，可是觥筹交错间，聊天话题就开始出现政策调整，供给计划及一些杂事。

尤其是和某大国断交后，专家、技术、生产线等后续问题的处理事物。

杨厂长和李厂长听着。

涉及到红星轧钢厂，他们就应上几句，但大多数时间还是以听为主。

大领导是冶金部副手，自然不会攒毫无意义的饭局。

既是家宴，也是风向标。

当然，这不是决议，而是让他们心底有数，等政策落地后可以第一时间执行。

李厂长是最近调来的副厂长，第一次接触这种饭局，一时惊为天人，感觉自己的格局被打开了，忍不住感叹道：“以前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杨厂长不喜欢这人，觉得有些工于心计，但还是叮嘱道：“这种场合还会有，记住多听，多看，少说。”

李厂长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秘书悄悄走到大领导夫人身旁，递来一封信。

李厂长下意识觉得秘书举动不合规，也有些不寻常。

他坐的位置离大领导夫人很近，隐约听到“家书”“儿子”等字样。

李厂长心中一动。

听说大领导有几个子女，大的已经参加工作了，往来通讯都可以靠电话，只是最小的儿子似乎和大领导吵了一架，跑去当知青了，这件事在圈里有不少人听说了。

难道是他？

大领导夫人神色激动，狠狠瞪了大领导一眼，拿着书信起身离席了。

大领导虽然还在与自己的老部下们喝酒，但眼神飘忽，心早就跟着飞了。

李厂长看在眼里，叹了一声，“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果然，再大的领导也都是一样的。”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