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沙陀兵这会反应倒是挺快的,一下子,就没命奔逃起来。
而在接近通往回鹘一族的地盘上,沙陀王李克俭,不停地催促着几百骑王宫护卫。
“加把劲,逃到回鹘,我们就安全了。希望回鹘大汗看在我俩族,一向交好的份上。出面向大唐说和,两方罢兵。”
丞相骨咄俟苦笑一声,“大王,这我们都在逃难了。你还在望着回鹘能伸出援手,做梦吧。也许,这回鹘大军,就在前面,等着抓捕我们呢?”
李克俭闻言一怔,大手一挥,“所有人马停住,停住。”
几百沙陀人马,停了下来。人群之中,还有几辆马车,显然是李克俭带的家眷在里面。
“丞相之言何意?”,李克俭反问了一句。
“嘿嘿,国已灭,七路大军把沙陀围得铁桶相似,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骨咄俟阴笑了几声,“这大草原上的部族,恐怕谁都不敢收留沙陀一族了。大王不如把这份功劳,让给本相。或许,还能够保留沙陀族的一点血脉。”
“你、你,你敢反叛本王不成?”,李克俭用手,指着骨咄俟。
“反叛?”,骨咄俟大笑一声,“你不妨看看,还有多少人,愿意替你去送死!”
“反了,简直是反了。”,李克俭大吼,“左右武士,给我拿下这个反贼。”
沙陀武士们,就象没有听见一样,站在原地,根本不为所动。
“呵呵,大王别费力气了,省点精神,到大唐去向郭大将军解释吧!”
骨咄俟说完,“儿郎们,给我拿下这个昏王!”
当即就有武士,持着刀枪,向着李克俭冲了过去。
李克俭抽出腰间宝剑,大吼一声,“孤王倒要看看,谁敢?”
就在这时,四个方向传来了喊杀声。“休教走了沙陀王,抓住沙陀王者,重重有赏。”
四方烟尘大起,李克俭颤抖着身子。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你我主仆一场,也罢,这份大功劳,就送与你吧!望丞相念及当初情义,保全沙陀一族。”
骨咄俟长叹一声,“下臣能否保住性命,都还在两难之中。放心,但凡有一丝希望,下臣必尽力为之!”
左右武士一拥而上,把李克俭绑了起来。骨咄俟命手下武士,打出了白旗。
前方拦路兵马,正是回鹘郡主花玲儿所领五千精骑。一员小将,手持长枪,耀武扬威冲上前来。
在李克俭一行东面,正是千夫长贺赤,奔了过来。
贺赤人也不傻,也是想到,“抓住沙陀王,邀功请赏。实在不行,将功折罪也行!”
贺赤想法是好,不过,晚了一步。丞相骨咄俟,已经押着李克俭,举起白旗。
只是,骨咄俟尚未清楚。该向哪一方投降而已,故尚在犹豫之中。
后队,五百骑唐军追了过来。郭恪手持长枪,打马急追。
心中,可是兴奋不已。听程头儿这个老北庭人的话没错,还真的是抓到了大鱼。
“休得无礼,大唐军马在此!”
郭恪飞马赶到骨咄俟身边,手下人马,呼哨一声,围住了沙陀王一行。
“二兄,”,回鹘阵前的小将,一眼就看见了郭恪。大声喊着,骑马飞奔了过来。
“孝弟!”,郭恪一怔,也奔了上去。两兄弟同时飞身下马,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