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78章 朱高燨:云在青天,水在瓶(1 / 2)摆烂的阿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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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燨必须得承认,他被西南背刺之后给惹恼了,做起事来也就有些不择手段,连白起这样人型核武器都搬出来了。

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其实没有那么多才多艺,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兵法布阵都一窍不通。很多人都高估他了,他确实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但他不是妖怪,想要第一次就能指挥上万人运筹帷幄这显然是有些荒谬的。

朱高上辈子是政客,并不是军人。

但他是个挂壁,虽然不懂打仗,但有人教他打仗。

无论是霍去病,亦或者是李世民、曹老板,都是有史以来兵家集大成者,朱高燨与这些人格一直在不断的融合,继承了这些兵家大成者的作战经验。

唯独白起,朱高燨一直在抵触着和这位武安君的融合,虽然也继承了白起人格的部分阅历,但没有其他人格那般完美融合。

因为他在忧虑,忧虑与白起融合的太深之后,自己的惯性思维会被白起带歪,在作战的时候陷入和白起一样的思路,以屠戮为作战风格。

并非任何时代,都能承受得起白起的降临。

春秋战国,人口拢共才一两千万,白起一个人屠了一百多万,差点没给那个时代杀断层。

……

“嚯,你怎么给老白放出去了?”

脑海世界里曹操人都惊了,“以老白的胃口,低于十万人的战役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奔着全歼敌军去的,老少不留,俘虏皆杀,安南省不是你自己的地盘吗,不怕老白给他们杀完咯?”

连嬴政都忍不住沉声道:“以寡人对白起的了解,武安君一般不出手,倘若他出手,不让他杀个痛快他是不会回来的。你现在把他给放出去了,可曾想过后果?”

朱高燨平静的说道:“西南骨子里都带着叛逆的本性,不给他们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他们是不会臣服的。跟武安君相比,我们都太仁慈了,我们打仗时想的是怎么把利益最大化,武安君不同,他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历史风云变幻莫测,白起不是被杀戮控制脑子的人,每逢战事必屠戮也并非是因为杀胚本性。

他连战连捷,俘虏何其多,这么多万的俘虏如何安置,这么多张嘴,秦王就算把裤衩子贱卖了都养不起!

更何况,这并非是粮食难以支撑那么简单,就算秦国有足够的粮食,他也不能做到照单全收。

几千人的俘虏还可以打散收编,因为体量小,容易消化。但几万人甚至是几十万人的俘虏,怎么在短时间内进行消化?

收编,让他们去当良民?这不纯纯扯澹吗!

几十万人怎么迁往本土?去哪儿找这么大块的土地去安置几十万的大小伙子?分散到几十个地区?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数量如此之大的高危民生工程,别说是当时秦国的制度做不到,就连现在的大明朝都做不到!

即便能完成,这些人跑了怎么办,这些兄弟可是有家的,人家在自己的国家有父母妻儿,怎么可能甘心在异地从头再来?

一旦这些兄弟跑了回去,龙归大海,没俩月,敌国又能组织出几十万大军跟秦国死磕!而秦国消耗无数国力才打赢的战役,最终又将功亏一篑!

这一次全尽全力打赢了,下一次呢?

再强大的国家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折腾?

秦国之所以能连战连捷,不仅是因为他们兵强马壮,更重要的是士气旺盛,将士们都狂热的渴望去打仗,他们打仗,是因为可以杀人,杀人,可以领功。

秦国实行的二十等爵制,前四级可以说是“玩命级”。

第一级:公士。

第二级:上造。

第三级:簪枭。

第四级:不更。

这四个等级,的的确确就是可以靠杀敌人,取得敌人首级升上去,而且是杀几个升一级,升级速度堪称原地起飞,秦国士兵那是越杀越开心,觉得再努力一把,自己都可以去洛阳跟周天子一起吃饭了。

几十万秦军出来打了这么久的仗,眼睁睁地看着有那么多脑袋可以领军功了,白起如何面对帐外这几十万如狼似虎的秦国小伙子!

除了这些,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当时的人,并没有杀降的概念!

杀降不详,是后人借鉴先人完善出来不约而同的规则。

谁是先人?

白起就是先人!

他就是历史上第一个顶级的杀降反面教材!

或许最开始的白起并不愿意屠戮,但在各种因素的诱导下,他只有这一条路走,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他惊讶的发现,杀人真是快哉,原来只要把人杀完了就可以这么轻松的解决很多没办法解决的问题。

这就像是在白起的心中埋下了屠戮的种子,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为这颗种子提供了丰厚的营养,让种子在白起的心中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了参天大树,枝叶繁盛!

当他习惯了用屠戮来解决问题以后,他成了春秋战国最大的屠夫,只要他带兵,就习惯性的用屠戮来解决问题。

长平之战后的白起已经不是武安君了,他是人屠!

这也是为什么朱高燨有些抵触和白起融合的原因,他忧虑自己也成为白起这样的人,用屠戮来解决问题。

……

朱元章悠悠的说道:“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这是他在洪武十八年时,赐酒给茹太素时说的话。茹太素,洪武年间官职户部尚书。当时茹太素的回答是: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

不久之后,此人因事连坐而死。

老朱的白刃不相饶,并非是开玩笑的,他赐酒给茹太素的时候,或许就已经抓住了其把柄,当茹太素接过老朱递来的金杯的时候,这位户部尚书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朱高燨闻言,微微一笑:“爷爷知我。”

朱元章凝视朱高燨良久,感叹道:“模样像徐家丫头,做人像我,你像咱。可惜你生的太晚了,洪武三十一年的时候,你还是个三四岁的娃娃。”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朱高燨就是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向世人宣告,我给你们的,我也能收回来,给你们是让你们生,给你们是要你们死。

现在我不高兴了,你们别想高兴了。

……

白起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用平静的眼神扫视了一眼众人。

眼神所过之处,无不俯首。

他们低头,并非是因为身份上的悬殊,而是不敢去直视对方。

那眼神,就像是一场惨烈的战争之后满是疮痍,在血泥上散落着断裂的肢体与破碎的兵刃,象征着硝烟的硝烟笼络着无数座由尸骸堆砌而成的山峰,高耸入云,血气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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