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是马上搞你,但是会在心中记下你的名字,某一天看到提干的名单里出现了你的名字,直接给你压下去让你在原来的位置上坐到死。
这是官场上的规矩,除非你一辈子和我别沾上关系,否则只要我一天是上位者,我就会一直给你穿小鞋,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祁王府的现状就是如此,在朝中一家独大,就像是繁荣昌盛的参天大树,就算朱高燨不去计较那些小事,下面的人也会替他去做。这不是朱高燨记不记仇的事,到了他这个层面上,一个政治体系已经形成了完整的构架,围绕着他去运转。
祁王府的长史肖立在门前笑脸相迎来往客人:“幼,这不是吏部徐大人吗,快快请进,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宋大人,今年连升两级,真可谓是仕途如步青云,恭喜恭喜,来来来,请进。”
“这位是……啊,原来是刑部的袁侍郎,久仰大名,王爷总是提起您,说您是我大明朝的包青天,铁面无私,刚毅清廉,肯定是有机会再进步一下的……哎哎哎,袁大人,这我怎么能收下呢,这多不好意思啊……”
“卢大人请进,里院的宴席上可都在等着您呢,今日吃好喝好,有什么需求跟我们说一声,包您满意!”
朱高燨在亭院里转了一圈,来送贺礼的客流熙攘,多为达官贵人,有的是京官重臣,有的是勋戚武将,无一不是身份显赫。
这些人来送礼,无疑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愿意去和祁王府多亲近亲近,互相扶持。
他们围绕在朱高燨的身旁,巩固祁王府的权势,保证王府的命令可以下达到京师乃至天下的任何一个角落。
说到底,这看似热闹的景象下,是冰冷的权利交易。
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朱高燨笑道:“夏老尚书,您不是从来不喜欢凑热闹吗,今儿怎么也来了?”
夏原吉身穿白麻长衫,腰杆挺直,一手放于腰后,一手提着红包,看到祁王后翘起了胡须:“老夫这不是给你祁王爷送礼了吗,你瞧瞧,这么多的人都备着厚礼,我不送显得多不合群。”
朱高燨乐了:“能让您夏老尚书送礼的,我祁王怕是头一号了,真是荣幸至极,您让我瞧瞧送的什么礼成吗?”
夏原吉将红包丢过来,气势豪迈:“拿去!”
朱高燨接过红包拆开一看,里面躺着两枚油腻的铜板,沉默了一会儿:“嗯,还得是您夏老尚书一贯的作风啊。”
给祁王府送礼,你送两枚铜板?
这也就是夏原吉了,要是换做别人,朱高燨非得整死他不可!
你是真不知道朝鲜王李芳远是怎么死的啊?
就因为朝鲜王给他送礼送了两大坛子泡菜,朱高燨给朝鲜王一家子全宰了。朝鲜王室整整齐齐,全都给送上了西天。
“两枚铜板怎么了,两枚铜板不是钱啊?”
夏原吉有些肉疼,“你要是嫌少就还给我,我不嫌少。”
“得,这两枚铜板我得收藏一辈子。”朱高燨乐呵呵的说道,“能从你夏老尚书手上收礼,这事我能吹一年。”
“别介,您祁王爷家大业大,我夏原吉多寒酸啊,速速还我。”
夏老抠啊夏老抠,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
门子高喊:“户部夏尚书赠贺礼两文!”
未几,再喊:“户部夏尚书收回贺礼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