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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土田御前也召见了织田信长。
“母亲,您有事找我?”
“来,上前来,让母亲看看,你是不是瘦了许多?”
土田御前的态度,让织田信长摸不着头脑。
“母亲您这是?”
见他如此,土田御前看起来很是伤感:“你这孩子,可还是怪母亲偏心?”
见她主动提及,织田信长没有说话,但态度很清楚。面对至亲,终归还是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是了,你定然还是在怪我。说起来,也确实是我的问题。”
土田御前叹了口气。
织田信长有些受不了这种氛围,一向不喜爱自己的母亲,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莫非对自己有所图谋?
看穿了他的想法,土田御前突然问道:“你可知我为何偏爱信行?如今又为何支持你?”
“不知道。”
这也是织田信长的疑问。
“你性子自小执拗,又极有主见,谁的话也不听,可偏偏行事又乖张无度。信行这人打小就很听话,大人说什么便做什么......”
这话让织田信长本能的有些反感,直接打断了土田御前:“母亲有事说事,如果没事,那孩儿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告退!”
“你这孩子,果然还是这幅脾气。我问你,如果将来信行欲行不轨,依你的个性,定然会直接取他性命对吧?”
见她不再兜圈子,织田信长又坐了下来。
“没错,只要他敢行不轨之事,我信长的刀便随时为他送上。”
“这就是我为何屡屡劝你父亲,要将位子传给信行的原因。
信行这人志大才疏,耳根子又软,极易受人挑唆,稍有不慎便会触碰你的逆鳞。
我是做母亲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信行伤了你,为娘不乐意,可你伤了信行,为娘也不忍。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阻止你上位,信行在位,我有自信可以保全你,可你上位,为娘却没有把握保的住信行。
我这个做母亲的难啊!”
织田信长承认,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或许站在土田御前的立场上来说,没有毛病。
可却不代表他会愿意接受。
冷笑一声:“那母亲就愿意看着我一辈子碌碌无为?”
“总好过手足相残。”
话不投机,织田信长也不多话,便要走人。
可走到一半,土田御前幽幽的一句话,让他震惊地停了下来:“信行欲要谋反,你要早做准备。”
“你说什么?”
“信行已经暗地里在万松寺埋伏了人马,就待三日后去祭拜你父亲时,要将你拿下。”
“当真?”
“你可以派人去查。”
织田信长脸色阴晴不定。
“母亲真的爱我?”
“做母亲的,哪有不爱孩子的道理。”
因为织田信秀的死,织田信长比任何时候都更渴望亲情。
原本他对土田御前早就没有抱任何指望了,可如果土田御前说的都是真的,就算是织田信行谋反,那又算得了什么,织田信长内心强烈悸动。
深深地看了土田御前一眼,母亲,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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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细作便传来了消息,未森城果然有大部人马调动。
得到这个消息,织田信长不怒反喜,母亲果然也是爱自己的,如果不爱,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他心儿都飞上了天,父亲,你看到了吗,母亲她还爱着我!你虽然走了,但我并不孤单!
再也顾不上其他,织田信长跑到了土田御前的居所,扑进了她的怀里,死死将她抱住:“母亲,我好害怕!”
肆意宣泄着这段时间的无助与彷徨,哭得像个孩子。
“别怕,有娘在呢,今后的一切,娘都会和你一起扛!”
这个姿势,织田信长定然是无法发现土田御前脸上的得意。
唯有一句求情之声入耳:“希望你能饶信行一条性命。”
“嗯,都听娘的。”
这注定是一趟要被辜负的人生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