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斯先生,您就让我来看个傻子?
然而接下来剧情的发展,完全没有按照安迪脑补的那样利兹联大败亏输,鲁尼无人可挡,把李维摁在地上反复摩擦。正相反,那个傻子居然防住了鲁尼!
这怎么可能?鲁尼你*丫是放水了吗?
安迪在心里无声地呐喊着。
“喔!李居然防住了鲁尼,那个小胖子可是国家队球员了!看来我们利兹联青年队又要走出一位少年天才了!”弗雷泽不合时宜地声音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已经脸肿的不行的安迪只能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安迪,你可是发掘了一个天才啊!让我们一起为利兹联的新天才欢呼吧!”弗雷泽的要求让安迪更加尴尬了,他勉强和弗雷泽搂在了一起,张了张嘴,有气无力的一起呼喊了几声李维的名字。
但心里着实在滴血,他真的有点后悔听从老约翰的吩咐来看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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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着比赛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安迪也慢慢从尴尬的情绪中恢复过来了。
毕竟他和李维没什么仇怨,反倒是有互相成就的经历。
刚才只不过是因为李维屡屡打破他的心理预期,再加上连日来负面情绪的累积,以及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因为约翰老板赏识李维而产生的一丝丝嫉妒,才有了那样的反应。
恢复平静的安迪,终于开始正视起李维的表现了。
以他多年担任球探的经验,呃,好吧,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球探,也没见过李维这种奇葩的防守方式。
最开始他是嗤之以鼻的,但很快他就看出门道了。
鲁尼显然有伤在身,不敢爆发,而李维偏偏又有着非人的反应速度和体能,这才让本来贻笑方家的防守变成了立竿见影的良方。
联想到李维起身主动和大卫交流的画面,他不禁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莫非这战术是李琢磨出来的?
别说,还真有可能,大卫那种学院派的教练,打死安迪也不信他会出这种怪招。
想不到,这个中国少年,足球智商也很高啊!
他似乎开始有些明白了,或许这才是老约翰让他来的用意。
当一个人身处低谷,逆境,困顿之中时,仍然保持专注,坚持做他认为有意义的事,默默耕耘,等待收获的一天。
同时还能主动地思考,运用自己的智慧,不至于沦落为工具人。
这样的人,又有什么理由不成功呢?
安迪苦笑了一下,他自问,恐怕做不到李维这样。
倒不是因为他没有毅力,他只是觉得,或许教练、球探这两个行当,并不是他的真爱......
对于他来说,或许,找到一个真正热爱的行业,才是最关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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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我听说你以前学的专业不是体育相关吧,怎么想起来去做了球探呢?”眼看鲁尼被限制后,场面变得有些无聊,弗雷泽倒有兴致和安迪闲谈起来。
“我以前主修的是zz经济学,还辅修了一部分金融。不过,谁让我那时候是个狂热的孔雀球迷呢?”安迪聊起自己的过往,显得有些惆怅,“我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利兹联捧起了最后一座英甲冠军,我和我的那帮伙伴们都疯了,我们在吉尔斯先生的酒吧喝得醉醺醺的,我们还当众立下誓言:为了利兹联,我们可以去死!”
“那的确是让人怀念的时光啊。”作为资深的利兹联球迷,弗雷泽显然知道安迪说的是什么,那还是1992年,利兹联在霍华德·威尔金森教练的带领下拿到了利兹联历史上的第三座英甲冠军。而在下一年,英超就成立了。
顺带一提,一直到李维穿越前,威尔金森教练都还是最后一位率队夺得英格兰顶级联赛冠军的英格兰籍教练。
“当时把吉尔斯先生都吓着了,以为我和利兹服务帮(Leeds United Service Crew)那帮流mang有什么联系,还叫来了我叔叔......”安迪接着说道。
“本来我大学也想选择体育管理的,是叔叔制止了我,他觉得学这些没什么用。足球这东西,还是要实际来球队历练历练才行。所以我还是选了第二感兴趣的经济学。”
“等到了毕业的时候,我的初衷不改,因为叔叔的关系,倒是很轻松地进了利兹联。”
“哈哈,那我们应该感到庆幸,你的选择让利兹联又多了一位优秀的球探。”弗雷泽笑着拍了拍安迪的肩膀。
“也许吧,但我觉得,无论是球探还是教练,或许都不适合我,”安迪的语气显得有些萧索,“其实,我打算辞职了。”
“那可真是遗憾啊。”弗雷泽看出了安迪的无奈,他没有刨根问底,因为有些事情是不必对人倾诉的。
“不过,安迪,我觉得如果你离开,对利兹联实在是种损失。有没有想过把你的专业和足球结合起来呢?俱乐部的运营?或是,经纪人?”
弗雷泽的话或许只是随口一说,但却让安迪眼前一亮:
我对足球的热爱不够,但如果把我对足球和经济学的热爱合二为一呢?
俱乐部的运营嘛,利兹联的烂摊子他可不敢碰,但经纪人?或许,真的是个可以尝试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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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迪的格雷交谈正欢之时,比赛的形势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鲁尼开始利用“挡拆”战术摆脱李维拿到球了!
这让两人不得不中断了谈话,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比赛中。
李维会怎么应对这样的变化呢?
他们自然不会注意到李维在鲁尼耳边的轻声低语,他们只是在紧张了几分钟之后突然发现,鲁尼怎么又走回老路了?
没错,明明“挡拆”战术非常奏效,鲁尼却莫名其妙的放弃了,又陷入到与李维的缠斗中。
唯一与之前有区别的是,鲁尼的表情狰狞,简直有如看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这着实让安迪和格雷摸不着头脑。
不止他们俩,埃迪,大卫以及埃弗顿主教练,也是同样的一头雾水。
全场除了当事人以外,似乎只有一个人看穿了一切。
埃弗顿的教练席上,那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人站起了身。
“有意思,”他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缓缓踱步到边线外站定,“这个66号实在是有意思,不仅反应速度出色,居然还能利用韦恩的性格缺陷做文章,这心理素质简直像个浸yin职业球场多年的老球油子啊。”
“看样子,比赛结束以后,我该去找埃迪那个老家伙好好聊聊了。”
接着,他转过身,对着埃弗顿的教练席吩咐道:
“把韦恩换下来吧。这一场,是我们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