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道长对吧?家师兄可是对你寄予厚望了啊,这里是全套地布阵材料,上宗如果没有什么后手的话……”
“面对这般一位战力超群的剑修,后面就拜托你了。”
乱战当中薛秀宁这个青纱遮面的女子,且战且退,不动声色的来到了徐宁身旁,并将一个针脚细密的小布口袋丢到了他面前。
“好说,前面我翻看了大量的布阵典籍,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徐宁袍袖轻拂,将小布口袋卷到了手中,信心满满地说道。
“哈哈哈,好。妾身拼着元气大伤,可以为你争取个把时辰。”薛秀宁睨了徐宁一眼,将袖底滑出一柄通体刻满符箓样花纹的短剑,闪了一闪,化作三尺。
口中咒文低颂,她身上骤然亮起十数道黄光,化作壹拾贰道巨大符箓,每一道都有七尺上下,排成一个阵势,往远处的赫连庸呼啸了过去。
“咦,青岩镇薛家赖以成名的‘天罡符阵’吗?久仰大名,却总是缘悭一面,好饭不怕晚,放马过来吧。”说话间,那白衣胜雪的青年复又将左手的乾坤戒内祭出了一截铜绿斑驳的断剑。
从这截断剑的制式,以及断口处的形状来看,跟那截分身无数的剑尖,大抵应该出自于同一件宝物。
“法宝残片吗?铸剑山庄当真是大手笔啊。”那截剑尖因为经过了数度分化的缘故,从表面上很难看出什么跟脚了,可这一截断刃却又有不同,薛秀宁只是从上面弥散出的逼人灵气,便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只是残片而已,让道友见笑了。”
眼见那壹拾贰道巨大的符箓隐隐的将自己围在了中间,赫连庸先是将数截剑尖分别抵住了螳螂傀儡、鸾鸟虚影以及弥陀法相虚影,后面又将面前的断刃幻成四尺长短,牢牢地执定在了手中。
薛秀宁见状也不言语,只是将手中的长剑一抛,化道剑光,落入壹拾贰道符箓正中。
那些符箓立时光华大涨,开始急速旋转。她手中印诀不断变幻,印入符箓中。
符箓法阵之内,传出白衣青年赫连庸的一声冷哼。
“砰砰砰……”的闷响从符箓法阵当中不断传出。
薛秀宁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真元消耗到了极大的地步,身体开始摇晃。
她想也不想,仰手将一枚龙眼大小的灰色丹丸,按入了口中。
丹药入喉,此女的一身修为,陡然暴涨到了筑基中期的水平,距离后期怕是也差不了多少的样子。
至此,两人进入了鏖战的状态。
那个白衣胜雪的赫连庸似乎是个剑痴,一旦碰上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尤其对方还是个身怀异术的剑修,登时就来了兴致。
攻防转化之际,见招拆招之时,一早就将要回护自己这边几个中坚力量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所以徐宁在陈清妍的策应下,凭借一套被那个美妇破去了大半的四象剑阵,在左近的战场当中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大半个时辰不到,便已经手刃了包括那个美妇在内的四个炼气后期的高手。
……
至此,围绕在赫连庸周围的那些符箓,其运转速度忽然就慢了下来,同时往外一涨,出现道道裂痕。
薛秀宁眼中露出绝决,一口鲜血透过遮面轻纱印了出来,喷在符箓法阵上。
那些符箓猛地一停,“轰”的一声同时爆裂。
赫连庸现出身形,脸色阴沉,身上衣衫凌乱,头发也垂落几丝,略显狼狈。
他胸口微微起伏,左手上抓着一把碎裂的飞剑碎片,再保持不住之前的风度,看向薛秀宁的眼神,既有阴狠,又有兴奋。
“你受伤了,我知道!”薛秀宁轻轻地嘀咕了一声,身形一个踉跄,跌坐到了冰冷的雪地上。
赫连庸将手中的飞剑碎片抛去,闪身来到此女面前,看着她血染轻纱的侧脸,轻声自语道:“有意思,果真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