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躺回床上,张道灵把雷符小心地压在枕头下面,把水果刀放在了床头柜上,打了个瞌睡。
“今天晚上应该是能睡个好觉了。”
……
坡底村东边,大门紧锁,阴风四起。
无人居住的自建房小院内,一个身材矮小一身道袍,眉心处长有一颗鲜艳红痣的中年黑脸男人忽然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向一旁。
就在男人的身旁,无头的女人如同一根立柱一样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脖颈处缠绕着十几圈如血丝一样的诡异红线,红线似有似无地延伸向远方。
在道士的注视下,原本稳定的红线开始盘旋收缩,不时地震动,无头女人的身体也开始颤抖。
有些担忧的道士皱着眉头,左手握金凤簪,右手敲击日卜(单面绷皮的羊皮鼓,一种羌族巫术法器,),口中念诵着晦涩的咒语韵文,红线的收缩开始加快,不一会儿,一颗披头散发的女人头就从天外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了无头女断掉的脖颈上。
红线越缠越紧,女人的脖颈和脑袋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红线连在了一起,男人法决一停,鼓声一顿,金簪笔直地插入无风自动的长发之中,被长发自动卷了起来。
与此同时,女人只有眼白的眸子开始诡异地反转出现眼黑,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你遇到了什么?他是不是拿出了什么法器?”
道士的口音有着浓厚的南方口音,女人木然地张开嘴巴,发出有些结巴的声音。
“没,他,凶,我,要,踢,我的,脑袋,当,球。”
“挨骂了?现在的大学生这么没素质?大学都白上了?”
男人叹了口气,怜惜地摸了摸女人粗糙的脸蛋,帮颤抖的女人把领子竖起来,遮住脖子上瘆人的红线。
“阿红,我们也没功夫继续跟他耗下去了,我已经唤醒了迷魂蛊,明天晚上我们就能知道结果,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张均鸿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
难得睡了一个好觉,恢复了一些精神的张道灵顶着疲惫起了个大早,去早饭摊上吃了点东西就重新回到屋子里,开始画符,这是他自保的唯一手段,自然得多做些准备。
“把速度放慢,集中注意力,尽可能不要出现差错,每成一张雷符我的精神力都会大幅度下降,要是在中途失败就太可惜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张道灵只画成了一张雷符,中午吃了饭小睡了一会儿,下午本想硬着头皮继续,却也知道自己的状态继续下去会非常危险。
他实在是太疲惫了,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画符所消耗的精力是不是自己的灵魂,亦或是需要透支寿命的某种身体能量,这就是没有师傅指点的危险之处,自己强行硬撑下去恐怕讨不了什么好处。
再说,画符的过程中晕过去刚好被别人摸过来,到时候就太蠢了。
想了想,张道灵还是决定定好闹钟睡一觉,唯一有些担心的是没试验过雷符,不知道雷符的作用有多大,不过现在也不是试验雷符威力的好时候,手头只有两张雷符,根本没办法奢侈到在试验中用掉一张。
“似乎是畏惧阳光,那鬼东西只会在晚上来找我,这也意味着如果要袭击我的话,鬼东西的主人只会在晚上来以多欺少,试探了我这么多天没结果,恐怕免不了会动用新手段,我得防着点……
这几天晚上最好别睡觉了,改一改作息时间,总不能一直被纠缠下去,这件事情必须有个结果。”
收好两张雷符,张道灵把院门和屋门锁好,又用重物布置了一番堵住木门,这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日落西山,绚烂的晚霞跟随着太阳带走最后一丝温度,夜幕降临,一颗披头散发的女人头歪歪扭扭地探进院子里,用脑袋撞向木门。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