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我们而言,是更不好的消息。”老萨拉说道。
“的确。”克鲁泽接过包袱,“自然人在这种高G力快速变向移动的情况下,哪怕有高级战斗宇航服的保护,也是不可能保持清醒和理智的。他没有昏过去,或者当场吐出来,便是最好的结果。”
“任何自然人都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他十分肯定的说。
克鲁泽想到之前,那个独臂金色机体,举枪指着自己的时候,依然感到那一瞬间的……恐怖。
“而在这种高强度连续机动下,依然保持强悍的战力,以及一心多用,连续压制几名我方驾驶着G机体的红衣。换做是我,我也无法接受他是自然人的情报。”克鲁泽摇摇头。
“所以,为了让议会上的人不要做出什么无谓的争论……”萨拉将双手手指交叉,置于鼻尖,“我抹去了有关这台金色机体的任何资料。”
“同时,我也屏蔽了有关那台未被成功夺取机体的机师资料。”
阿斯兰再次惊讶的看着自己老爹。
“阿斯兰,相信要你报告自己的朋友参加了地球军这种事情,恐怕会很难受吧?”克鲁泽回头给阿斯兰打了个预防针。
“呃……我其实……”阿斯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老萨拉看着自己儿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摇摇头:“那些家伙唯一在意的事情是,旧人类竟然也能如此驾驶机动战士,以至于发挥出机动战士如此高强度的性能。”
“假如他们知道了这些家伙的真实身份,反而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是因为这一点,明白吗,阿斯兰?”老萨拉望着自己的孩子道。
……
“马尔先生,感谢你在危机时刻的出手相助。”玛琉对面前的马宁泽说道。
“哎,小事。”马宁泽坐在病床上摆摆手,“我本来就没打算做这种事情,至于拿走抽屉里的手枪,只是出于自我防备。”
“如果给你们造成了一定的困扰,我只能说,很抱歉。”
“没事,我们也担忧最坏的事情发生。”一旁的穆笑道。
“我们现在有了新的计划。”玛琉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她的身后是穆。
“哦?愿闻其详。”
“我们打算,前往陨石带进行补给。”玛琉身后的穆开口道,“目前看来,阿尔忒弥斯的陷落,一定程度上帮助我们阻断了扎夫特的追击。”
“这样啊……”马宁泽从床上坐起来,“那么,你们和我说这件事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啧,看来是逃不过你的观察力啊!”穆和玛琉对视了一眼,随后穆叹了口气。
“在大天使会议室,大家讨论的时候,我听到你的医护,伊莎·米哈·伊琳娜小姐告诉我们。”穆看着面色平静的马宁泽,“你曾经……在尤尼乌斯7上……生活过一段时间……”
穆的话,开始有些不连贯。
“……是的。”马宁泽平静的回答。
宁泽·马尔,也是马宁泽穿越以前,这具身体的主人。在来到奥布上学以前,曾经在P.L.A.N.T殖民卫星的六月市,尤尼乌斯7上,和自己的母亲生活过一段时间。
马宁泽回顾宁泽·马尔的记忆,就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膜,他能清晰的回忆起此人成长的大部分记忆,就好像马尔的记忆,在马宁泽穿越的那一刻,按照时间顺序重组了一样。
马尔的记忆,他的思想,都深深地烙印在马宁泽的记忆里,在这个方面,两人早已不分彼此。
可是,马宁泽始终无法做到,与原身体的主人马尔,感同身受。
他只有在穿越的那一刻,和原主的思想,在灵魂上,达到了同频共振。
那个时刻……就是,创造小艾的时候。
从此以后,马宁泽再也感觉不到,除了原主记忆和肉体以外的任何遗留了。
“我们想,我们大概率会前往那里做补给,如果……”穆看着马宁泽平静的眼神,有些感到难办,“如果可以的话……我是说……”
“你想要尤尼乌斯7上的资源?”马宁泽打断了穆的发言。
“……是的。”穆回答,随后他又补了一句,“我们只拿很少的一部分……只要满足我们自己的生存的资源,就行了。”
“……你们认为……我……会抵触?”马宁泽奇怪的看了一眼有些心虚的穆和玛琉。
“呃……是的。”玛琉点点头。
马宁泽的脑海里突然浮出一个画面,众人在决议前往陨石带“捡垃圾”。
而前往的地方,正是尤尼乌斯7……的核爆残骸。
之前说过,在一年前,CE70年2月11日,尤尼乌斯7遭受地球军使用核武器摧毁。
而今天,距离“血色情人节事件”发生,则刚好过去了一年的时间。
穆力排众议,决定前往那里补给物资,随后,角落里,伊莎突然发话告诉众人,宁泽·马尔,也就是自己,刚刚好在那个地方生活过一段时间。
“这有什么啊……”马宁泽可不是什么圣母,活人都要活不下去了,还要问死人答不答应。
“我可以为你们带路。”马宁泽拔掉手上的葡萄糖点滴,“我知道哪里的资源比较丰富,尤其是淡水资源。毕竟尤尼乌斯7原来被改造成了农业卫星……”
“呃……感谢你的牺牲,马尔先生。”玛琉一脸感动的看着马宁泽,穆也面色复杂。
巴基露露跟在两人身后,看着马宁泽,也没有说话。
他们已经脑补出,一个少年强忍痛苦,要为疑似杀死自己母亲的,同一个阵营的士兵带路,挖自己家的祖坟,来保护自己的朋友不受渴死的威胁。
玛琉根本不愿意深入去想,这种事情,想仔细了,换谁都要一时间难以接受。
马宁泽很想说,你们不要自我感动了行不行。
但是他此时的身份是“宁泽·马尔”,即便真的不在意,也不能表现的不在意。
所以他只能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表面上还通情达理的做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