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锦衣卫出身,但这些年来早已疏于练习,哪里抵挡得住神勇无匹的沐天波。几个回合下来已被逼到墙角。
马吉翔已顾不得后果,口中狂喊着几个侍卫的名字。
“杨勇,伍琨,快来帮忙……”
被喊到名字的几个侍卫脸色大变,互相看了几眼,想要抽出兵刃,却怎么都鼓不起勇气。
侍卫队长,总兵邓凯也反应了过来。这马贼,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呀!
他上前几步,抽出鞘中长剑,大声喝道:“我等乃天子侍卫,只知护卫天子,不知其他。谁敢附逆?”
杨勇,伍琨等几个侍卫平时听马吉翔的吩咐,只是求财,可不是为了送命。见大势已去,连忙放下武器,磕头求饶。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我们和马贼并无瓜葛啊……”
马吉翔见所有心腹都已被制服,心中真是后悔万分,早知让城外营兵进城,将皇帝绑了,何至于此。
只是谁能想到平日这个软弱无能的皇帝,竟变得如此勇敢果决,当场将他拿下,悔之晚矣。
唉,早知不执意来滇西,去四川文安之也不一定取自己的性命。
忽然他感到脑袋猛然受到重击,眼睛瞬间一黑,扑倒在地。一个自诩聪明绝顶的脑袋,在沐天波的铁锤下如西瓜开瓢般,鲜血如注,流了一地。
“陛下,马贼授首,其余人等请陛下定夺。”
沐天波提着双锤,来不及擦拭,气喘吁吁回来复命。
许明背后早已被冷汗湿透,见马吉翔当场击杀,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一天前他只是一个商人,在文明社会,商场上勾心斗角也不过为了求财,哪里经历过这种生死场面。
只是马吉翔那厮把自己当猴子耍,欺人太甚,情势所迫,不得不发。
他屏退了闲杂人等,让沐天波在城楼上当场审问。
马雄飞、杨在秘等人已是万念俱灰,便倒豆子般将昨夜行事吐了出来。
原来马吉翔昨夜遣了十几个死士出城,在驻扎着五百精兵的天威营外大造声势,制造出清军来袭的假象。
城内则遣人到处散播敌袭警报,引起恐慌。
天威营右协副将孙崇雅与马吉翔素来交好,早得到嘱咐,无论营外发生什么事,都闭营不出,只管呐喊壮胆即可。
在城头看来,就好象外面有几百人夜战一般,让城上的守兵白白守了一晚上。
“做这出戏又是为什么?”许明大感疑惑。
“首辅见陛下不肯去缅邦,才想出了这个计策,以恐吓陛下。臣等糊涂,死罪……”杨在秘痛哭流涕道。
“你们为何一定让朕去缅国?”
“首辅和文督师不和,担心如果去了四川,争不过文督师……”
“荒唐……怎可荒唐至此……”
沐天波早知马吉翔是奸佞,但荒唐至此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气得血气上涌,真想也把这杨在秘也一锤击毙。
许明也觉得难以置信,国家危难关头,身为内阁首辅的马吉翔居然还为这种理由,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永历宠信这样的奸臣,国真是亡得不冤。
他消化了很久,才缓和了心情,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孙崇雅没有阴谋造反?”
“应该没有,天威营都是晋王的兵,孙崇雅也没这个胆子呐……”
听到这里,许明才放下心来,明军还没彻底腐败,还有救。如果连有护驾之责的天威营都造反,腾越就危险了。
突然,门外一阵喧哗,接着又转为一阵欢呼。
沐天波连忙开门,一个黔府亲兵冲了进来,大声报告。
“陛下、国公,大喜,大喜。世子找到了天威营主力,平阳侯率部前来护驾,已快要到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