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朱厚照却是一愣,茫然地朝四周望了一眼:“怎么了?本宫不过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张鹤龄已上前踢了朱厚照一脚,又朗声道:“太子英明神武,乃是我大明之幸,社稷之幸!”
他二人这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居高临下的弘治皇帝。
弘治微眯双目,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但他很快敛去神情,淡笑道:“如此甚好,皇儿,你速将那几名逆贼交予牟斌,让锦衣卫严查白莲逆匪。”
“可……可我还没……”
朱厚照嘟了嘟嘴,似是要反抗。
但想来他也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撇撇嘴终是点头:“儿臣领命!”
“恭喜陛下,太子这回可真是争气啊!”
朝臣们的欢呼庆贺声再次响起,气氛重归热闹。
弘治皇帝思虑着,还要与朝臣们商定平乱抚民的细节,便挥了挥手,将张鹤龄、朱厚照二人遣退。
他与朝臣一番商议,最终定下诸多条令,确定了此次民乱“只究贼首,不罚流民”的纲略方针。
朝臣们显然对太子很满意,直到临退之前,仍在不停夸赞。
弘治皇帝以淡笑应之,又连连告诫,莫要夸赞过度,免得太子骄傲自满。
天色渐黑,御书房也渐渐清空。
待太阳彻底落山之时,房交已只剩弘治和萧敬二人。
直到这时,弘治皇帝才悠然长叹口气,他将身子侧了一侧,斜靠在了椅背上。
从面色看,他已极是疲倦。
“陛下,该歇息了。”
萧敬有些心疼,凑上去提醒道。
弘治皇帝没有应声,只随意地摆了摆手回绝。
他此刻微蹙着眉头,似是在思虑着什么。
“寿宁伯……太子……白莲逆匪……”
口中低声呢喃,弘治皇帝的眉头时疏时紧。
沉寂了半晌,他终是轻叹口气:“看来……这白莲逆匪被擒,是另有内情啊!”
萧敬守在一旁,正听得云里雾里,又见弘治皇帝忽地抬起头来。
他这是有事要吩咐了。
萧敬赶忙凑了上去。
“去,将东宫的侍卫喊来,朕要问一问事情原委。”
弘治皇帝低语吩咐,萧敬赶忙应声答应,随即离殿而去。
萧敬的脚步声渐远,御书房里空寂下来。
弘治皇帝将头靠在了椅上,幽幽闭上了双目。
……
“禀陛下,此事的经过,便是如此。那几个逆匪,实是在西山集市里领回来的。”
半个时辰之后,东宫的侍卫已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全数透露。
“果然如此!”
“原来那白莲逆匪,乃是被寿宁伯的人所擒,不过恰巧被皇儿撞见,才有了今日一慕。”
得知真相的弘治皇帝,又重新展露出幽然笑容。
萧敬也有些唏嘘:“原来竟是这般阴差阳错,让这份功劳落到了太子殿下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