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数月,下官对伯爷可是想念得紧啊!”
“今晚到了这驿站,伯爷可要陪下官好好喝上几盅,以叙旧情。”
刘养正拉着张鹤龄到了屋中,在那桌前落座,他很快唤来护卫,置办下一桌酒菜。
张鹤龄倒是有些饿了,他也不客气,招了招手便率先动了筷子。
左右对方要巴结自己,为将来谋大事做准备,他们总不该这么早就下毒暗害自己的。
酒过三盏,两人都已有些微熏,正是说亲近话的好时机。
“伯爷,宁王殿下对伯爷可是仰慕得很啊!”
“上回下官回南昌,说起伯爷雅谈趣闻,咱宁王殿下连连扼腕,只恨不能身在京师,与伯爷把酒言欢呢!”
刘养正率先放下筷子,将那酒盅往前送了送,算是邀张鹤龄举杯共饮。
张鹤龄自当陪酒:“这好说,日后有机会去南昌府,本伯定要去拜会的。”
他又将美酒送入口中,笑着道:“你家殿下送了我这么些宝贝,我又岂是不感恩图报之人?”
说这话时,张鹤龄故意将酒盅一扬,打了个酒嗝,作了副迷蒙欲醉的姿态。
这副姿态,看得那刘养正小眼乱转,直笑得合不拢嘴。
事实上,张鹤龄因为前世受烈酒熏陶,酒量极好。
这会儿喝的酒度数不算太高,他绝不至于这么几杯就喝糊涂了。
不过嘛……得装出酒醉失仪,才好和刘养正拉近关系,好套套话啊!
你们与我结交,不就是想套些线索情报么?正好我也想探一探你宁王的底细,看看你准备造反准备到哪一步了。
“伯爷言重了!”
“咱们宁王殿下虽身处南昌府,但也心系京里情况,他听闻伯爷近来屡立奇功,这才心生仰慕嘛!”
刘养正哈哈一笑,将座下凳子挪了一挪,朝张鹤龄近处坐了过来。
“哈哈哈!屡立奇功!”
“不错!本伯爷的能耐,想必刘长史也是听过的!哈哈哈!”
张鹤龄毫不客气地领下夸赞,放纵大笑起来。
这般张狂嘴脸,在那刘养正眼里,显然是心眼不足,更好把控的征兆。
张鹤龄得诱得他尽早露出马脚,透露来京实情。
原本,张鹤龄就猜想,这宁王再送厚礼,定是有所图谋。
方才见刘养正与那刀疤护卫闭门密谈,心中这猜想更是坚定。
他寻思对方若有所图,或许会从自己这里下手。
自己如今酒醉张狂,刘养正该会趁机打探。
果不其然,刘养正说着说着,将话题引到了京师:“说起京师近来动向,倒是听朝中旧友说过,说陛下近来身子大好?”
这刘养正说话间,似是闲谈一般,既不询问内中细节,也不多问原因,乍一听来,毫无打探虚实的意味。
若是寻常人听了这话,定只会当作闲谈而已。
但张鹤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