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送来的前线奏报源源不断,宣化府那边时有鞑靼人犯关,已扰得边关将士难得安宁。
弘治皇帝刚刚放下奏报,揉了揉额角。
他的心中,着实烦忧不已。
前几天还有空闲和心气去御花园散心解闷,可这两天,看着桌案堆满的奏报,他再没有心思离开这御书房了。
“也不知那望远镜,究竟有没有研制出来……”
现下里,弘治唯有将希望寄托在张鹤龄身后。
“父皇,父皇!”
“让开,萧伴伴!”
殿外传来太子朱厚照的叫声,紧接着又传来萧敬阻拦的呼喝。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朝外面喊道:“放太子进来吧!”
片刻之后,那萧敬已面带歉意推开了门,跟在他身后的,是太子和张鹤龄。
一看到张鹤龄,弘治皇帝心头微亮,他立时联想到张鹤龄所说的望远镜。
再看那张鹤龄表情舒朗,面罩微笑,弘治皇帝心里越发敞亮,显然张鹤龄今日,是带来了好消息。
“怎么样了?”
弘治已从座上站了起身,直视着张鹤龄:“那望远镜……造出来了吗?”
张鹤龄只是微笑,却尚没有开口。
倒是太子忽地叫嚷起来:“父皇,您怎么只盯着舅父一人看,也不理会儿臣。”
自打那两人进殿,弘治压根就没鸟自家皇儿,他一门心思只念着那望远镜。
却又听朱厚照叫嚷起来:“父皇,您看我一眼,便知那望远镜长什么模样了。”
“哦?”
弘治这才扭转目光,朝自家皇子看了一眼。
却是看见,那朱厚照正捧着只方匣子,冲他弘治皇帝傻笑。
那方匣子打磨得精美别致,里面像是承载了重器。
“父皇,望远镜在此,还请父皇钧鉴!”
太子将那匣子一托,竟也客客气气拜了个献礼的驾势。
那萧敬已然走到朱厚照身旁,要接住匣子呈到弘治身边。
“慢!”
弘治却又一抬手:“朕……朕自己看……”
说话间,弘治皇帝已从书桌后移步上前,走到朱厚照身前。
他的目光,全聚焦在那匣子之上。
匣子里摆放的,是一个金灿灿的圆筒形器物,上粗下细,约有小臂长短。
其表面錾刻着雄鹰图纹,乍看上去极是华美精锐。
“这就是望远镜?”
弘治皇帝伸手,从匣中将这器物取了出来。
因为材质的缘故,这东西倒还趁手,一只手提起来倒还费些气力,若是两手相托,就轻松无比了。
“陛下,此物正是望远镜,考虑到要为军中所用,臣便用了更耐磨经用的材质打铸。”
“凭着此镜,便能目视远方。我军将士可站在边关瞭望台上,将敌方军情看得一清二楚!”
张鹤龄走了上前,指着望远镜细细讲解。
弘治皇帝细细摩挲,感受这望远镜的外表纹理,当他摸到那雕刻的飞鹰之时,心下更激动万分。
这飞鹰象征着敏锐的观探目力,那意思即是说,这望远镜能使普通人提升目力,有如飞鹰一般目视千里。
“这东西,如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