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得的,是他能倾心教授太子,肯将这些至圣明理告知太子。
而太子……看这意思,似乎还真听进去了。
弘治不由心喜,自己请了多少朝堂大儒,费了多少心思教授,都没法让太子用心领会这些治世道理。
却想不到那张鹤龄却做到了。
他哪里知晓,朱厚照之所以能听进去,全因为此事与剿匪平乱有关。
……
自打将酒精交给朱厚照,张鹤龄就一直等着宫里的回信。
他希望朱厚照能尽快联系兵部,好与朝廷做下买卖,从中渔利。
香水毕竟是小众生意,每日能挣的银钱不过几百上千两,利润毕竟单薄。
还是和朝廷做这酒精生意,来钱更快。
等了整整两天,终于等来了宫里的人。
来的是个小太监,过来时很是客气,笑眯眯便朝张鹤龄作揖打拱。
“寿宁伯有礼了!”
看到这小太监,张鹤龄心里自是欢喜。
那白花花的银子,终于向我招手了。
张鹤龄难得大方,从腰间抠出一锭银元宝递了上去:“公公好啊,敢问可是东宫那边派人回信了?”
“东宫?”
小太监却是连连摇头,他捂嘴轻笑:“奴婢是司礼监的人,今日受掌印太监萧公公吩咐,请寿宁伯进宫回话。”
“萧敬?”
张鹤龄悬在半空中的手僵了住。
那手中的银锭兀自在空中颤动。
“这……”
那小太监望着银子,舔了舔下唇,尴尬一笑。
却见张鹤龄的手已缩了回去,又从腰间换了块小块银子递了上来。
萧敬来请,那自然是皇帝召见了。
那就和酒精无关了。
既然做不成生意,总不能折了本讨好这小太监了。
将那银块塞到太监手中,张鹤龄跟着他上了马车,很快就到了暖阁。
到了暖阁一问,张鹤龄方才知晓,皇帝召他进宫,竟是要致谢。
“寿宁伯教授太子有功,朕很是感激。往后寿宁伯倒要与太子多有来往,悉心教诲才是!”
弘治皇帝看起来气色不错,想来是见太子长进,心情愉悦所致。
可张鹤龄对这事,却是全无兴趣,前一次讨好太子,不过是为了让太子帮忙拉关系,贩卖酒精罢了。
“臣谨遵陛下钧令。”
无奈拱了拱手,张鹤龄敷衍接下这任务。
他正打算请辞离开,却又听弘治皇帝道:“今日找你来,还有另一件要事,想要向寿宁伯请教。”
“哦?陛下请讲。”
弘治皇帝又伸手进怀,竟掏出个小瓷瓶来:“这东西,是寿宁伯的?”
看到那瓷瓶,张鹤龄心头一跳。
因为这瓷瓶,分明是用来装酒精的。
难道说,太子将这东西献给弘治了?
张鹤龄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
他早就想过将酒精进献给弘治,但思虑之下,担心弘治强抢了酒精,便打消了念头。
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皇帝陛下问你要东西,你是没有理由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