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昨日的确是太子殿下,携带灵丹妙药,救治了牟指挥使。”
“他那疗伤至宝,确对外伤风感有奇效!”
暖阁之内,太医院使面色恭谨,语带唏嘘。
听了御医将昨日发生的事细细奏来,弘治皇帝已惊诧不已。
看来,我儿太子,的确是做了件大好事啊!
可……他是朱厚照哇!
弘治皇帝的脑海里,那不学无术的孟浪身影,已然浮现。
他实在难将太子和治病救人联系在一起。
“若没太子,牟指挥使即便能硬撑过去,也至少要躺上三五日。”
“他那神药,果真厉害!”
那太医院的院使竖起大拇指,对太子极是赞扬。
听他的口气,太子手中那灵丹妙药,实是世所未见之物。
弘治帝已皱起眉头来,自家太子整日在皇宫里待着,哪里能接触到什么灵丹妙药?
他又忽地想起,方才那太医院使曾说,太子是在回宫途中出手援救的。
他跑到宫外去了?
弘治立时招来萧敬:“去查一查,太子昨日做了什么?”
他又看向那太医院使:“依你看,太子那灵丹妙药,究竟是何等至宝?”
那太医院使捋了捋胡须:“那东西乃是无色液体,闻之有甘醇酒香,依微臣看,该是自酒水之中提炼而来。”
……
半个时辰之后,一脸迷糊的朱厚照被召进了暖阁。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朱厚照却像是还没睡醒,进阁之后睡眼惺忪,还连连打着哈欠。
看他这副惫懒模样,弘治皇帝心里又来了气。
“见过父皇!”
朱厚照见了礼,便懒散地往殿中央一站,垂着头自顾自拿袖口擦拭眼角。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方才睡醒?”
弘治帝冷声道。
寻常人睡懒觉,顶多睡到日上三竿,你倒好,天都快黑了你才起床。
“父皇可冤枉儿臣了,儿臣早早地就醒了,方才不过是小憩片刻罢了。”
朱厚照抬起头来,嬉皮笑脸回应道。
这太子素来如此,任你雨打风吹,他自笑脸相迎。
偏生弘治皇帝只有这一个儿子,夫妻俩人平素也舍不得下重手打骂,养得朱厚照性子愈发顽劣。
“你白日里做什么了,这会儿又需小憩?”
弘治没好气道。
“嘿嘿,下午日后正好,儿臣带了宫里内侍们操练起来,出了一身汗。待沐浴之后,便回房里歇了片刻。”
朱厚照耀武扬威比划起来,手舞足蹈比了个腰挂金刀,跨马领兵的架势。
“你……”
弘治被气了个半死,这太子整日在宫里操练他那些个小太监,带着小太监整日四处“征讨”,活把宫里搅和得天翻地覆。
费了好大功夫,弘治才压下心头怒意:“我来问你,你昨日是不是去那太医院里,救治了牟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