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敢情你方才演那一出,是欲扬先抑啊!
好你个弘治啊,你要打赏就直接点,拿银子砸我便是,何苦演那一出不乐意来呢?
我也不贪心,随便赏个千八百两黄金,我便也满足了。
“寿宁伯,快接着吧!”
萧敬这时已走了过来,他正笑眯眯伸手,从怀里掏着什么。
见他这般敷衍,竟将那赏赐之物放在怀中,张鹤龄不高兴了。
这显然不是什么金银之物了。
难道是……地契?
该是如此了,弘治皇帝素来爱赏张鹤龄兄弟俩田地,他府里的地多的都没人种了。
这时候,萧敬已将怀中之物取出,乍看上去,的确像是份契书。
张鹤龄伸手接过,也罢,田地便田地吧,总也能值些钱的。
“多谢陛……”
他正口中念叨着,随手打开那契书,却忽地愣了住。
手中这份契书,竟并非是地契。
“怎么,不满意?”
弘治帝幽幽然笑了起来:“朕这份赏赐,该是你寿宁伯眼下最渴盼的吧?”
“额……其实……倒也没那么迫切需要这东西……”
张鹤龄干笑了声。
“咦?”
弘治皇帝惊疑一声:“有了这身份文牒,你夺回去那花魁便能入你伯府的籍,做你伯爵府的人,你还不满意?”
弘治皇帝赐给张鹤龄的,正是那红袖的户籍文牒,这是他从那周寿手中强要过来的。
张鹤龄将那文牒揣进了怀里:“有了这文牒,自是更好。不过便没有身份文牒,想那周家两个老……”
他正要说两个“老东西”,见弘治两眼一瞪,又立马改口。
“两位老伯爵,该也不会来我府上强抢的。”
红袖已入了我寿宁伯府,谁敢来抢?
得先问过我兄弟张延龄答不答应。
弘治皇帝瞪了张鹤龄一眼,显然对张鹤龄的话不大确信。
“罢了……”
他终是叹了口气:“此事就算是揭过了,日后你两家再不许为了这事闹下去了,你也再不许去那画舫胡闹了!”
张鹤龄正身拱手:“臣领命!”
得了红袖,谁还会去那醉夭夭呢!
再说我整日忙着赚银子,哪里有功夫与你周家胡闹?
“那……臣便告退了?”
张鹤龄正要回去,将这好消息告知红袖,想那红袖能脱离乐籍,也该高兴高兴了。
“慢着!”
却听得弘治又冷哼一声,抬手喝止了住。
“额,陛下还有吩咐?”
张鹤龄好奇道。
弘治皇帝的面上,又露出冷笑来,这笑容和一起初一模一样,同是带了种不可名状的诡异。
“听闻,你这小子在京里开了间铺子,专门贩售胭脂香粉,还搞出个什么如梦露来?”
弘治皇帝幽幽靠了下去,几乎是在拿鼻孔说话。
张鹤龄心中却是一惊,他开店之事可以做了隐瞒,不想这么快就叫皇帝知晓了。
这老小子的确手眼通天,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将手拱了一拱,张鹤龄老实道:“确是如此!”
弘治帝又冷哼了声:“听闻你还在京城里大肆赠送,京里不少贵人府里,都曾获赠那如梦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