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倒是他们几人看走了眼。
这位看起来散漫招摇的寿宁伯,才是真正的治世大才啊!
“陛下,这是宣化府卫所送来的奏报!”
刘健已找出了那份民变奏报,呈了上去。
弘治帝咬了咬牙,终是接了过去。
望了一眼,弘治帝叹了口气:“果不其然……”
事实上,先前刘健三人的表现,早已验证了张鹤龄的推测确有其事,那时弘治就已判断宣化府果真出了民变。
“陛下,不必惊忧过甚。这民变尚未蔓延,目前只是稍有些苗头。”
“尽早派兵镇抚,定能平定民乱,收抚民心。”
刘健拱手劝慰起来。
“不错!”
弘治帝点了点头,他又指了指桌上的文牍:“这寿宁伯的五点建言,你三人须细细参研,尽快整理出章程来,下发各部。”
“宣化府逢此大难,正待朝廷前去赈济。”
“诸公当勠力同心,与朕一道将这场天灾消解,安抚我大明子民!”
……
回了寿宁伯府,张鹤龄下了马车就往自己的宅院里走去。
他心中揣了不少疑惑,正要去找那红袖问个清楚。
不过砸个画舫,抢个花魁,就惊动了锦衣卫指挥使,闹到了皇帝跟前,又平白遭了兵部侍郎刘大夏的弹劾。
连锦衣卫带兵部,就好似整个朝堂都被自己给惊动了。
看来这醉夭夭的幕后东家,权势可不小啊!
张鹤龄得赶紧问个清楚,免得自己不明不白被人给暗算了。
“阿兄,陛下那边怎么说?”
刚走到一半,却叫自家弟弟张延龄给拦了下来。
一看到他,张鹤龄就来气,本来砸了画舫,这事儿还不算闹大。结果这小子倒好,将那头牌花魁给抢了回来,彻底将这把火给点燃了。
人家辛辛苦苦培养个花魁出来,莫名给你抢了,他能不生气么?
“阿兄,陛下有没有责罚你啊?”
张延龄一走上来,便关切问了起来。
看得出来,他倒还有几分良心,知道关心他这唯一的兄长。
张鹤龄摆了摆手:“陛下本是要责罚,幸亏你老哥我关键时候灵机一动,献上赈灾大计求得自保。这麻烦才算是暂时化解了……”
“哦?”张延龄松了口气。
他旋即又咬牙切齿,“呸”了一声道:
“是哪个王八蛋这么大胆子,敢招惹到咱们寿宁伯府头上了?”
说着,张延龄又捋了衣袖,大有要替张鹤龄打抱不平之势。
“你就消停些吧!”
张鹤龄拦下了他,轻叹一声道:“目前还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不过对方能请得动牟斌和刘大夏这样的人助阵,显然不是无名之辈。”
那锦衣卫指挥使牟斌,以及兵部侍郎刘大夏,这二人未必与画舫有直接关联,毕竟这欺压平民之事本就为他们所不齿。
但这二人为了这事跑到皇帝跟前,显然是与那幕后东家有所关联。
说不定,是那幕后东家找了这二人哭诉求情,才惹得他们对自己不满,继而到了暖阁里闹了起来。
“哼,他娘的!敢在背后玩阴的!”
“我这就去那醉夭夭,将那老鸨揪过来,问个清楚明白!”
张延龄一听,便即怒气冲冲,他转身就要出门,再去“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