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出来之后,张鹤龄上了伯爵府的马车,脑海之中却在仔细思索,自己以后该走什么样的路。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好好享受生活,一如原本的张鹤龄一般做个快乐的纨绔,整天遛鸟斗鸡,还是痛改前非,改变自己以后的命运。
“第一个选择可以快乐几十年,最起码在弘治时期和以后朱厚照那小子登基之后,我的地位是没啥问题的,但是等到嘉靖上台,怕是我就没啥好日子过了。”
弘治皇帝是千古以来唯一一位后宫只有一位的皇帝,所以平时对自己这个小舅子也是格外容忍。
至于朱厚照那个便宜外甥,虽说瞧不上自己,但也不至于为难自己。
“第二个选择就是老老实实做人,改变别人对我的看法,这样就算以后嘉靖上台我也不至于人人喊打。”
张鹤龄坐在马车里,思绪飘出很远,最终拍掌决定:“得,从现在开始,必须要做个好人!弘治和正德时期安安生生过日子,嘉靖时期安安生生过完下半辈子!”
安全第一啊!
“阿兄,你怎么样?没事吧?阿姐有没有为难你?”
就在此时,马车刚刚经过拐角,皇城根下另外一辆马车等在这里,看到张鹤龄车驾之后,车中钻出一个青年,伸手拦住张鹤龄的车驾。
“爷,是二爷在等您。”
赶车的小厮停下马车。
事实上这个时候张鹤龄已然撩起车帘,皱着眉头看着拦在马车前面的人。
这家伙长相倒是英俊,这点与自己颇为相似,只是在眉宇之间痞气十足。
他认识眼前这人,张延龄,自己的胞弟,这混账也不是什么好鸟,跟自己一样,也是个横行北平的恶霸纨绔,人人得而诛之的那种。
“不对,我为什么要用也?而且还用了两次?”
张鹤龄眉头紧皱,暗道莫非自己已经接受了自己身为恶霸的身份?
不对啊,我刚才还想重新做人,做个好人呢!
“哼!”
想到这里,张鹤龄冷哼一声,放下车帘没有搭理张延龄。
反倒是张延龄看到兄长这幅模样,顿时发了怒:“定是那画舫的老鸨不识抬举惹恼了阿兄,阿兄别急,我这就带人去宰了那老鸨子!”
作为兄弟,张延龄太了解自己的哥哥那副德行了,为了帮哥哥出气,少不得要出手给人放放血,顺顺阿兄的心气儿。
“你干什么?”
而在车内的张鹤龄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道这混账该不会要连累我吧?
“阿兄,你是不是受了阿姐的责罚了?”
张延龄听到哥哥开口,当下义愤填膺:“全都怪那老鸨子,阿兄你放心,我去收拾她!”
“混账,站住!”
张鹤龄连忙开口,撩起车帘,开口道:“刚才在宫里我已经跟阿姐谈过了,以后咱要做个好人,白天刚砸了人家画舫,你还要再去收拾人家?”
“哼,区区一个老鸨子居然也敢顶撞阿兄,不收拾她难出这口气!”
“别这样,老鸨子怎么了,鸡也有爱国的嘛,不要带有色眼镜看人。”
“啥眼镜?”
“说了你也不懂,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