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红党分子都是经过审查后,心理素质差、意志力小的中基层人员,你去了之后好好做。不然你就等着被我踹,杭州那里正在四处招人,你就等着去哪儿吧。”
余非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阅,若无其事放下;“我送完沪西情报组的经费就去,要全部拿下那些红党分子吗?”
“你有如此干劲就好。”
范高远没好气的说:“用点心,别太给我长脸。上次你被打,我已经打听过,那人是特务处,打你的人是特务处上海区区长的小舅子,你也别想着打回去。
他赔了你两百块钱,外加抢走你的几百块,一共五百元。钱你也别想要,你的医药费还是我垫付的,一天天不省心,让你跟着我很难受吗?”
余非低着头从牙缝中蹦出字来:“也不是很难受,就是想抓几个日本间谍,有日本间谍要抓吗?”
“你个浑小子。”
说话间范高远便站起身:“日本人是随便能抓的,现在正值风口浪尖,你还嫌麻烦事不够多?上午抓人,下午日本使馆就打电话给外交部,你想弄出国际纷争?”
“我就是随便问问,走了,哥。”
“滚吧!”
骑着自行车开出仓库,拐了两个路口出巷子。
现在余非只知道动用紧急渠道联系林业佟,踏板越踩越用力,车速也越来越快。
‘嘭’的一声。
余非撞上黄包车,黄包车夫是一个老把手,没怎么样,可是余非连人带车全翻了。晃晃悠悠站起身看向黄包车夫,挥挥手表示自己没事,让他离开。
被撞了那么一下,余非坐在街边修理车链子。
刚才着急忙慌的脑袋也清净下来,现在不能立刻通知林业佟,先把沪西情报组的经费送了再说。自己必须冷静下来,余非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那么慌张,要像若无其事那样,如同往常那般慢悠悠才行。
修好车链子,余非发现轮胎漏气,不知道碾上石子还是什么。无奈只好找个修理铺,推着自行车走了十来分钟,重要在路边看见一家修理铺。
将自行车丢在门口,余非说:“修车,轮胎和车链子看看。”
系着牛皮裙的老头放下手里的活计,佝偻着要走来查看自行车,摆弄来摆弄去,又拿出工具拆下轮胎。
“先生,两块钱,轮胎要换。”
余非从兜里掏出两块钱交给修车老头,然后坐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思索怎么处理这种应急事件。
“这位先生。”
修车的老头皱着眉从轮胎里取出一节金属管说:“你轮胎里有铁管子,就是这个东西戳破轮胎的,你看看。”
余非拿过金属管,发现是一条锡制金属条,很软。里面包裹着一张小纸条,余非用指甲盖掰开金属条,取出里面的小纸条,当看见纸条上犹如蚂蚁般的小字时,余非有些懵。
‘苏高官王已叛变——红鱼’
这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余非听范高远说过,内线‘细胞’提供了王书记的行踪,将其秘密绑架。在被捕后立即供出大量苏委人员名单,导致苏委上层遭受重大损失。
细胞计划必须将其瓦解,最次也要保证组织安全,避免再次出现如此重大损失。
将纸条重新用金属条包裹,余非放进口袋贴身保存。
希望那位红鱼同志还在,没有被捕,能知晓如此重要情报的人,必定在敌人最核心位置。余非希望他只是风筝,而不是被秘密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