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非常怀疑吵着要跟自己前往委托地点的少年在作怪,然而修习武艺多年,他还是能清晰看出江户川乱步眼下的确有些疲惫,不过会出现如今这一幕,主要还是因为他失去了大部分耐心。
“……”
福泽谕吉,平日是个很少说话——与人交谈的人,不苟言笑,极力避免与不熟悉的人工作之外的私事往来。
一头银白短发的和服武士蓦然开口。
“对了,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才想起来问我的名字吗?”江户川乱步并没有介意,扭头,笑容灿烂地开口,“你听好了喔,我叫江户川乱步。”
奇奇怪怪的……自称“江户川乱步”的少年。
福泽谕吉垂眼,看着那张属于少年人、没有忧虑般的笑脸。
此为遗落在历史罅隙里,武装侦探社社长与武装侦探社门面第一次正式相识。
“晶子晶子,快去看看门口。”
懒洋洋的声音从办公椅后传来。
拿着一本法语翻译的德文医学书籍,与谢野晶子靠在自己的办公桌边,没有动弹。
“乱步先生,你要是实在着急,离门口也就几步路的距离——”
“真可恶啊,晶子。”江户川乱步同样没有动弹,“最近都没有有趣的委托,我不想起来嘛。”
“那就待着好了。”
与谢野晶子漫不经心地回答,忽然听到了江户川乱步响亮的声音。
“……社长!你回来啦!我好想你!”
与谢野晶子转头看去,福泽谕吉平素平静的面孔有几分不太明显的困惑。
“乱步?”
江户川乱步气势汹汹:“我想起来了,你之前答应过我要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还没有兑现呢!”
“……什么时候?”
福泽谕吉目光迷茫。
江户川乱步双手插腰:“我们第一次见面后不久啊!”
“社长和乱步第一次见面……?”
与谢野晶子饶有兴致地重复了一遍,武装侦探社办公室内其余人的目光或隐约或直白地打量了起来。
福泽谕吉板起脸:“乱步,我不记得有这回事儿,说谎骗我,我是不会上当的。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
江户川乱步瘪嘴:“什么啊,的确有这件事噢。”
“社长现在不记得我不怪你。”
“要是……回来后,你还是没想起来,我就要闹了。”
含糊地忽略了一句话儿中的几个音节,江户川乱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扫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