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假扮使团却又未曾行刺,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长孙无忌娓娓道来。
李昊闻言仔细想了想,皱眉问道:“长孙仆射,如今出了这等变故,不知朝廷这些日子作何应对?”
长孙无忌看了看左右,神情凝重的回道:“五日前陛下命右武候大将军,吴国公尉迟敬德率右武候卫大军前往临津关查探。
前日右武候卫探子传回消息,证实临津关外死者确为吐谷浑使团。
慕容博及其侍卫一百三十二悉数被害,随行护卫的一百边关将士也不幸遇难。
陛下得知消息勃然大怒,当着满朝文武之面砸碎了心爱的镇纸,就连平日里百般珍视的墨宝也未能幸免。
如今文武百官与内侍宫女人人自危,唯恐陛下一时气急拿下人出气。
幸而下官离京之前陛下并未迁怒他人,只命右骁卫五千大军即刻赶往武威郡,听从尉迟恭调遣全力剿匪,务必给吐谷浑王慕容顺一个交代。
否则大唐与吐谷浑之间必有一战,凉州境内也必将生灵涂炭!”
长孙无忌心有余悸。
这些日子他同样战战兢兢,唯恐做错什么惹来李二陛下责罚。
李昊闻言却突兀一笑,思虑片刻戏谑言道:“看来长孙仆射还是有所保留啊!
莫非你当真以为吐谷浑使团乃是马匪所害?”
“这……”
长孙无忌愣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以如今传回的消息观之,截杀使团者必为江湖中人。
而武威郡境内并无名门大派,除却马匪下官当真不知还有何人有这等本事。
不过听凉王的意思,似乎你另有见解?”
“呵呵~”
李昊微微一笑。
长孙无忌此时此刻还想着考验他,也不知这老狐狸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返回京城,他自然不介意先与长孙无忌探讨探讨案情。
“据本王所知,马匪第一准则便是绝不与朝廷为敌。
即便有人被贪官污吏所害,报复之时也绝不会大开杀戒牵连官员亲属。
而吐谷浑使团一案不仅使团一百三十二人尽数被杀,就连护送将士也未能幸免于难,这显然并不符合马匪惯用之手段。
若无意外此案必定另有他人所为,只是打着凉州马匪的旗号行事罢了。”
“凉王英明!
陛下与下官等人亦是如此猜测……”
长孙无忌惊讶的看了李昊一眼,复又叹息着说道:“只可惜如今事态紧急,朝廷务必尽快给吐谷浑一个交代,方可消除这场边境风波。
否则就算慕容顺忌惮我大唐铁骑不愿开战,手下将领也定会逼着他起兵犯境。
是以朝廷唯有将错就错,把一切罪责推在马匪头上,方才能给朝廷腾出足够的时间收拾残局。
否则一旦两国战起,整个陇右道必将民不聊生!”
“将错就错?!
敢问长孙仆射,凉州马匪共有多少人?”
听闻长孙无忌所言之真相,陈婉莹顿时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李昊亦是收敛笑容,神情凝重的问道。
长孙无忌闻言惨然一笑,张开五指无力的晃了晃。
“少说也有五千人!
若再加上老弱妇孺与逃难百姓,必定不会少于两万人!”
“什么?!
一百三十二只异族猪狗,朝廷竟要以两万唐人为之抵命。
敢问长孙仆射,这到底是本王听错了,还是你与陛下睡糊涂了?!
你们难道是吐谷浑派往我大唐的奸细!”
李昊暴怒之下口无遮拦。
长孙无忌闻之亦是满脸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