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穿行的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过的很快,解决尊柏之后,苏觉一行已经在丛林中行进了一下午。
此时天色渐暗,众人找了一处不那么潮湿地点扎营,升起了一簇篝火。
阴冷潮湿的丛林中,篝火令人从头暖到了脚,悠玖一边在附近的林子中找了一些蘑菇熬起汤来,一边将饼状的干粮分发给每一个人。
即使众人的体质都不算弱,长时间的跋涉也带来不小的疲惫,就算是苏觉也因为跟尊柏的战斗消耗了不少体力,这会儿停下隐隐有一股疲惫感上涌。
明亮的篝火将悠玖的脸庞映得通红,蘑菇汤已经开锅熟透,每个人盛上一碗,暖汤下肚,整个人都轻松了几分。
“一会儿吃完饭后,咱们还得向前赶一段路,这附近有寨子搭得吊楼,到达之后可以现在那里歇息半天。”
“今天应该已经走了小一半的路程,还得多亏了苏觉先生,要不然单单是绕开那株尊柏就不知道要废上多少时间。”
幽黎一边给自己又盛了一碗汤,一边说着接下来的安排。
这等安排自然没人反对,苏觉还以为今晚只能继续赶路或者露宿野外了呢。
继续赶路,疲惫自然会造成状态的下滑,但是在几乎没有空地的丛林中扎营也不是个好主意,有了四周树木的遮蔽,守夜的任务就变得极其繁重。
没想到三大寨居然在这条路上还有临时的休息点,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短暂的休整过后,刚吃完饭的众人又恢复了几分力气,将篝火熄灭后,在幽黎两人的带领下继续前进。
莫约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一座吊楼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看着面前巧妙的设计,苏觉不禁在心中赞叹一句:真乃鬼斧神工也。
几根坚韧的藤蔓将一个藤条编织的小楼腾空吊起,柔软的绳梯从小楼的入口处垂下。
沿着绳梯爬上小楼之内,其中的空间虽然不大,但却依旧足够休息了,走在最后的幽黎将绳梯卷起,随着这最后的通道被截断,这处小楼直接变成了极为安全的“无天无地之所”。
至于吊起小楼的藤条,那可是特殊的品种,据幽黎说不但坚韧异常仅仅一根就可以吊起数百斤的重物,还自带驱赶虫蛇之效。
平时这些藤蔓还会在表面分泌一种油性物质,根本不会有生物能沿着这些滑不溜手的藤蔓抵达吊楼。
悠玖和幽黎两人又在吊楼周围泼洒了一些药粉,随后放出了几只蛊虫作为预警,将一切准备做足后,众人带着一身的疲惫和衣而睡。
苏觉这一晚上睡得十分安稳,有了这吊楼的存在,丝毫不用的担心在夜间受到袭击,直到第二天已经大亮才睁开了双眼。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星星点点的散落,丛林之中并不好判断时间,苏觉扫视了一下四周,其他人倒是还睡得很熟,那想必还不到半天时间。
苏觉索性双腿盘坐,冥想调息起来,昨天服下尊柏树心虽然早已吸收,但由于吞服树心而变得过于旺盛的生机还需要收敛一番。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伴随着一阵骨骼的爆响,苏觉停下了冥想,此时他周身的生机已经尽数敛入体内,气质越发的空灵。
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倒是也巧,随着苏觉调息完毕,吊楼内的众人也陆续睁开了双眼,略微清醒了一会后,将绳梯放下,众人继续开始了向着苗寨而去的旅途。
有了将近半天的休息,众人的精神头明显恢复到了最佳,脚步都轻快了不少,按照悠玖两人的估算,现在的速度最迟明天就可以赶到苗寨。
但是很显然,众人的旅途并不会是一帆风顺,向前走了莫约七八里的距离,一阵响动从队伍的正前方传来。
随着不断的深入,本来浓郁的雾气正在逐渐变淡,到了这时只剩下丝丝缕缕的雾气环绕在林间,但众人应该没有走出迷雾的范围,这阵喧闹显然来的异乎寻常。
苏觉暗自提高了警惕,队伍中的其他人也都拿出了武器,又向前了一段,众人终于看见了骚乱的源头。
那是一群各式各样的怪物,多为虫蛇之类,不知为什么汇聚成了一群,正在飞快地移动。
有药囊护身的苏觉一行自然不会成为它们攻击的对象,虫蛇从一行人的周身绕开,正当众人想要继续向前时,苏觉危险预知突然有了反应。
脑中针扎一般的提醒令苏觉打了一个激灵,前面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接近!
还不等他开口提醒,幽黎和悠玖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警戒!这些虫蛇是在躲避着什么东西,有危险要过来了!”
利刃出鞘的响声传出,众人围成了一圈,精神紧绷的警戒着四周,一阵树叶沙沙声越来越近,树枝折断喀吱声接连响起,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众人面前。
苏觉瞳孔一缩,其他人也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异类!”
幽黎和悠玖对视一眼,喃喃的说出了一个名字,面前怪物古怪骇人的面貌,这个描述倒是恰如其份。
狼头、鹿角、熊身、猪腿、豹尾……,面前的怪物好像是造物主喝大以后的产物,种种不和谐的动物部分被强行黏合在一起,看起来既瘆人又滑稽。
但是它身上那骇人的气息可做不得半点假,这只怪物的实力甚至比百年尊柏还要强上一些。
这只怪物的强度很明显超出了幽黎等人能处理的范畴,愿之枪在手中浮现,苏觉当仁不让的向着怪物冲去。
或许是因为由很多生物缝合而成的缘故,面前的怪物好像并没有多少理智,面对苏觉攻击不躲也不避。
一个眨眼的工夫,愿之枪便贯入怪物的身体,于此同时提醒声从苏觉的身后响起。
“苏觉先生,快躲开,千万不要被异类的血液碰到!”
悠玖的声音入耳,看着喷溅而出的带着诡异粉色血液,危机感同样在苏觉心底升起。
身形一转之间,喷溅而出的血液被苏觉避开,愿之枪上的血液也被一甩而空。
目光随着落地的血液而去,苏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