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康安不相信他的话,说完转头就要回屋。
王富贵手伸进栅栏想拉他,发现够不着后,就喊:“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啊!”
“我困的要命,那有时间听你胡扯淡。你也回吧,我要去睡了。”
“我说,我说,你别走!”王富贵急声道。
这就对了嘛!既然来求人,就要有求人该有的样子,装什么逼呢。
吕康安转回来,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既然说没写欠条,那村里怎么都在传你写了呢?”
王富贵想吸根烟来平复一下心头的怒气,手刚伸进裤兜里,见吕康安侧身,他手赶忙缩回来,快速地说道:“欠条的事,用我故意弄出来坑张力那个傻子的,好让他去镇上告我的黑状,没想到张力会计没白当,一眼就识破了,不过他那个蠢货把欠条的事在村里传开了,还撺掇别的傻子去告我。”
为了村长的位置,你俩还玩上三十六计了!
吕康安道:“哦,按你所说既然欠条是假,那镇上上次干嘛要撤你的职?”
“还为什么,为了平民愤呗。”
王富贵轻叹道:“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要不然你以为镇上会容许我再次当选,他们知道我是冤枉的,心里都有数。”
“那………”
吕康安刚起来个头,王富贵好像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插话道:“油太贵,村里除了我没人养的起拖拉机。只要不想它变成废铁,只能放在我家。张力那个蠢货,以前把拖拉机开去他家,到了给田里浇地的时候,他舍不得买油,又给我送来了,给村里人浇地,除了油钱我可没受过任何工钱。你当村里人眼睛都瞎嘛。”
听他这一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为民谋福利的好村长呢?
知道他本性的吕康安撇撇嘴,根本不信。
不说前几年他家开砖窑,用拖拉机拉砖挣钱,就说村里有人平时想开一开拖拉机,这个老家伙都不让,完全当家的。
自己当时去卖布,还不是给他送了礼、付了租金,才开走了拖拉机。
“既然你把砖窑和拖拉机的事,都摆平了,何必再来找我!难道是孙婆子家斗殴的事?镇上嫌你没处理好?”吕康安不解的问。
“都不是!王张两姓斗殴的事,明眼人都知道是张力挑的火,而我是在拉架。”
王富贵说着,倒底没忍住烟瘾,掏出烟来递给吕康安一根,给俩人点上火,自己美美的抽了一口才道。
“上午我听了你的话把承包费交给张力后,就马不停蹄的去镇上找副镇长托托人情,唉!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我到的时候,正赶上镇长他们开会。
镇长见我到了,就让我上去讲两句,我连会议的内容都不知道能说什么呀,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镇长就生气了,说我德不配位。
副镇长替我开脱了两句,镇长就说我们是一丘之貉,我他娘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当场鼓掌了。
唉!散会后,我一打听才知道一丘之貉不是好词啊!是骂人的。唉!人都让我得罪完了。”
听到这儿,吕康安忍不住噗嗤噗嗤笑起来。
王富贵是个能忍的,被小辈这么嘲笑,依然面不改色,等吕康安笑声停下后,他才微笑道。
“大侄子,叔现在走头无路了,只能求你救命了,你放心,只要叔能留任,砖窑免费转给你。”
免费?就是不抽好处费了呗?吕康安忍不住摇了摇头,都这个时候了,还拿自己当傻子糊弄。
“我和镇长关系熟,去求她对你网开一面,副镇长那里你自己来,你是不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