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莉呵斥道:“闭嘴,听吕康安说完!”
阎解成讪讪地闭嘴。
他刚结婚几个月就被于莉整治的服服帖帖。根本原因是他作为一个大男人和媳妇挣得一样多,面对媳妇撒泼没底气管教。
吕康安继续道:“李大妈因为要照顾老伴,想提前退休,于莉你要是打算买下这个工作,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于莉为难道:“不能少点嘛?”
吕康安笑道:“因为我是李大妈的同事,她才要价1300,别人最少也得1400,还有你进供销社就是正式工,工资加补贴,我给你算了下,前三年应该每月拿33.5块。”
听到每月33.5的工资,两口很激动,现在他们俩的工资加一起才39块。
吕康安起身道:“你们最晚后天给我答复,我也好给同事回话,毕竟现在工作很抢手!”
说完,他摆手不让两口子相送,便离开房间。
留下激动又为难的小两口围坐在桌子旁发呆。
激动是因为机会难得,为难是两口子没钱,而且抠门到家的三大爷也不可能出这笔钱。
于莉挣扎片刻后,咬牙对阎解成道:“一定得说服你爸出钱,现在正式工作多难找!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咱们两口子只要有一个是正式工,等分家后咱们自己就能养活咱们的小家。”
阎解成没想到媳妇存了分家另过的心思,有些心惊,不过听到小家两个字,也不由地有些向往。
于莉又道:“明年你弟弟就要毕业,他能自己找到工作?就像吕康安说的现在工作这么抢手,咱们不花这笔钱,你弟弟就得花,你是家里的老大,可不能让你弟弟压下去,晚上咱俩劝说你爸把积蓄掏出来,我再回娘家借点,咱们买下这工作!”
阎解成心动,鼓足胆量问道:“那这销售员的班,咱俩谁去上?”
于莉打死也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气道:“你说呢?我以后还要生孩子,每天顶风冒雪的去扫大街,你忍心?”
阎解成一想也是,媳妇今后要生孩子,是不能累坏了身子,随后静下心来听媳妇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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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康安吃完晚饭就早早的睡了,他为了快速睡着,对瓶吹了一瓶白酒。
一会儿的功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晚上三大爷家爆发第一次全家上阵的吵架,父子俩差点上演全武行。
三大爷夫妻被儿子儿媳气的半死,他们是有几百块的存款,可那是省吃俭用赞下的,要是把钱都给了于莉买工作,剩下的三个儿女怎么办,他们一家子还活不活。
要不是忌惮张云的泼辣,三大爷夫妻都想去堵吕康安的门,痛骂他这个罪魁祸首,搅家精。
凌晨,闹钟响起,脑子生疼的吕康安,强打起精神起床,穿戴整齐,一看闹钟4:13。
他轻轻地扛起自行车,小心地打开大门,来到胡同里。
鸡打鸣后秦淮茹会起来把大门关上,他放心地骑车往何晴家赶去。
明天何晴就要启程去香江,他有许多话要嘱咐,也想和她多待一会。
一路飞驰,10多分钟就来到了小白楼。
把自行车藏好,他来到铁栅栏外,把破大衣往尖刺上一盖,三两下就翻过栅栏,跳到院里。
轻手轻脚进了门房,他想突然出现给何晴一个惊喜。
进去门房就发现平常空空如也的小桌子放着一个钢笔,钢笔下压着一张白纸。
吕康安突然有些心慌,有不好的预感。
他定定神,拿起纸和钢笔。也不顾上暴露,打开电灯,细看纸张上面只要廖廖几个字。
“我走了,记得想我!”
字迹潦草,笔锋不顺,显然是在匆忙、慌乱的情况下写的。
吕康安攥着纸张冲出门房,快步来到小白楼门口,他颤抖着手轻轻一推,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原本干净整洁的大厅,现在满目狼藉,各种物品散落一地。
他又冲到二楼卧室,卧室也是凌乱不堪。
吕康安失神靠在墙壁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何晴走了,真走了。
………………~~~
南下的火车上,何晴穿着朴素无华,靠着椅背静静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一个老头从后面走了过来,做到她身边笑道:“刚出来就想家了,你不用怕,到了那边我就把手里的资产,过户给你和肚里的孩子,绝不会让老大他们有机会欺负你们娘俩。”
何晴眼里满是信任,温柔地道:“嗯,我信你!等咱儿子成年,你要帮我好好挑一个贤惠点的儿媳,我适应不了每天吵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