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给我当个亲军长随,要命的活计;第二,去五城兵马司做个小吏,日后我自然会推举你。”
“小侄愿意给珝叔做亲兵。”
贾芸赶忙说道,只有在当权者身边才能往上爬的道理,他自然知道,当个小吏固然安全,但他一辈子也出不了头。
“明儿到我府找张管家,他就给你办了。”
贾珝看着临近寒冬还穿着一件长衫的贾芸皱了皱眉头,从袖子中掏出荷包,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
“拿着去补贴家用吧,去做身冬衣,给你娘买些吃食。”
正所谓崽卖爷田不心疼,更何况贾珝花的是舅舅家的,自然更大手大脚。
贾芸不再犹疑,接过银子向贾珝长施一礼,转身下车,他娘辛辛苦苦做针线活一整年也挣不到十两纹银,他需要这笔钱。
……
“少爷,今天几家府上小厮来送了拜帖,有王家,谢家,夏家,您看……”
“通通拿去烧了,一个不见。”
“一会儿贾府送来一个大丫鬟,收拾个小院把她供起来,别管她,每月例钱照给便是,若是不老实您老受累帮我处理了。”
“等等,哪个夏家?”
“东城忠义街那家。”
“备车。”
屁股还没坐热的贾珝放下还没喝一口的茶水,起身喊道。
忠义街由于老义忠之事,所住之人甚少,姓夏的只有一家,大太监夏秉忠,也就是夏衍的干爹。
“臣贾珝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贾爱卿昨日喝的可还开心?日头过中了才出贾府,可是让朕好等啊。”
“臣罪该万死。”
“起来吧。”
“林如海是你姑父?他有女儿住在贾府?”
“远房亲戚,远房亲戚,珝与贾府早已出了五服。”
“既然如此,你带着他的女儿就去看看他吧。”
“啊,这……”
贾珝闻言骇然,不解的看向嘉佑帝。
“林如海病危,他手上有江南八大盐商贩卖私盐的证据,我信不过外人。”
“若是可以,贾卿当助林如海一举功成。”
贾珝闻言差点一口鲜血吐出,这是让他去抄家啊,八大盐商在朝中根基颇深,七位阁臣就有四个和盐商相互勾结,这个家他抄了能被活活喷死,但不抄嘉佑先把他弄死。
“陛下,臣才回京两日啊!”
闻言便是嘉佑帝眼神也颇有躲闪,贾珝本就是辽东负伤回京养伤的,才回京两日,就要他去抄家是不太合适。
“我知卿之难也,李阁老多病,卿当勉励之,若是功成,因功封侯不在话下,京城大营也能重组,二十岁的实权侯爵,也是我朝首例,岂不美哉?”
“臣接旨。”贾珝无奈道。
“好,我已备好大船太医,明日卿便可出发,我在京城自会为卿备下一份大礼相送,祝卿马到成功。”
“竟如此仓促,可有助力?”
看着嘉佑帝的神色贾珝就知道了,啥也没有,哪怕象征性给我几百人呢。
“皖南侯手下有强军五万,或可一用。”
这个或就很巧妙。
贾珝又一次感受到了无力感,古语有云: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真真良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