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应该也知道在这里,废弃品会受到怎样的待遇吧?”
听了这话,男孩的脑中立刻闪过几个画面,为了避免过不了审,我就不描写了,以及他自己因为摔坏一个杯子,而遭到“顾客”猛踹下体,将房间内一切能砸的东西都砸在他身上的那段经历。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懂了,说实话,你还好,起码看样子能恢复到正常的生活中,但是有的,他们活着比死了更加难受。”
男孩看着前面,一言不发。
以前风衣男面对救下的那些孩子,只需要用比他们的哭闹声更加洪亮的怒吼打断之后,就能扬长而去,但是面对这个不哭不闹,镇静无比的男孩,他第一次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应对。
好在在他更加纠结之前,男孩率先开口了:“你教我怎么杀人吧。”他用最脆弱的语气说出了最恐怖的话语。
其实风衣男之前就动过念头要不要找个徒弟继承自己的衣钵,只是没想到,这句话他居然会从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口中听到。
风衣男转动着尖刀:“你是认真的?”
男孩站起身,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好。”风衣男抛出尖刀,被男孩手忙脚乱地接住以后他才继续说道,“杀了我,我就教你。”
也不管这句话的矛盾,男孩拿起刀,将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怨恨、怒气和压抑全部压在刀身上,奋力朝着风衣男刺去。
面对男孩的冲刺,风衣男只是抬起脚,猛地一脚踹在男孩的脖子右侧,男孩整个人直接侧飞而去,落在本就杂乱的房间另一侧掀起一片灰尘。
“居然挡住了吗?”连风衣男自己的都惊讶,在刚才自己出脚的瞬间,那小子居然抬手缓冲了带来的冲击,相应的,他也用自己右手的骨折取替了颈椎的骨折。
拖着受伤的右手重新站起来,男孩吐出一口血沫子,眼看着就要继续出手。
风衣男本以为自己这一下会让他认清差距,躺在原地等待救护车,可是男孩的表现让他真心萌生出了一丁点念头。
“刚才目标太单一了,你被杀意冲昏了头脑,这一下试着瞄着我的下盘。”
男孩闻言,果真就挥动着左手低身朝着风衣男的小腿冲去。
风衣男收了收力,不准备再次给男孩刚才那种差点要命的力道。
他专注于防御自己的小腿,谁知一直低着头奔跑的男孩突然抬头,将自己口中叼着的尖刀朝着风衣男的面部猛地甩去。
佯攻?
风衣男有点惊讶,这份惊讶中还夹杂着一丝惊喜:“就算是教学,在战斗中也绝对不能相信你对面那个人的任何所言,这小子这么小都知道这个道理,知道我要专防下盘,从而将更具有威胁力的尖刀藏着攻向其他地方,可惜...速度还是太慢了。”
风衣男偏头躲过尖刀以后,抬起腿一脚踩在男孩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看着男孩还要挣扎,风衣男出言:“今天就到这了,再这样下去,你那条手不处理一下就直接废掉了,影响以后的教学。”
男孩呆住了,连反抗都忘记了:“你愿意教我了?”
风衣男收回脚,摸了摸自己下巴处的胡茬:“战斗天赋不错,就是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男孩没有听明白风衣男在说什么,本来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只是强烈的倦意让他的眼皮不断变沉,最后直接朝前倒去。
“我去,真的假的?”风衣男眼疾手快,一把托住男孩,看着他血肉模糊的手臂,“这都还睡得着啊?”
但是听着男孩均匀的呼吸,风衣男还是打消了叫他起来的想法:“生命中最宝贵的几年都是在惶惶不安中度过的,也该让自己睡个好觉了。”
风衣男低下头,看着男孩脖颈处刻着一个A的字符,说明他是第一个被送到这里,刻下痕迹的“商品”。
“A...吗...”风衣男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下巴,“安迪?不行啊,听上去就跟个劳改犯一样?安迪森?感觉更某个大人物听上去有点像,要不...就叫安德烈吧。”给男孩取完名字以后,风衣男满意地点了点头,“姓名就和我一样好了,都叫森,反正那个老头也乐意自己的姓氏因为他一直传下去吧。”
拿下主意后,风衣男披好兜帽,单手托着安德烈,朝着某个位置飞奔而去。
而在他走后不久,看上去像是警察和医生的一批人赶到了现场。
而他们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冲向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