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至主院,走在最前的韩玉林突然停下脚步,这座司衙的正厅,与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他看到大门两侧,挂上了楹联。
“立身不忘做人之本,为官不移公仆之心。”韩玉林轻声将楹联上所写的两句话念了几遍,感觉原本灰黑阴寒的屋舍似乎散发着光芒。
只是他不知道,这不过是某人当年去法院办事,看见的一副对联而已。
“妙啊!”他赞叹道,转身看向罗卫:“罗卫,这可不像李万里那种人能写出来的,你这小小固县,那一家出了这样一个俊才。”
罗卫干笑两声:“韩大人,你可别说笑了,哪里会有文人给咱们题文,这是我新收的巡探陈羽所作。”
“哦?”韩玉林有些惊讶:“就是那个推测出陆家与李万里勾结金山寨销赃敛财的那个小子?”
“是。”
“他人呢?”
“应该在修炼,他很刻苦,除了查案,就是修炼,一时一刻都不曾浪费。”
“哈哈哈。”韩玉林大笑了一阵:“你罗大胡子上次在我面前夸的人,是木长水,那是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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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羽被一个巡卒喊到正厅,看到了有些儒雅的韩玉林,经过罗卫的介绍,他也弄清楚了,那个高大威猛,豹头环眼一看就是莽夫的汉子叫梁定军,而另外一个一脸正气却长了个鹰钩鼻的瘦小汉子叫岳介。
他一一行礼之后,就站在罗卫身后。昨日有不少新的发现,不论是红花会还是陆李两家,对于这两个案子,他也有新的想法。
“陈羽,我听罗卫说你聪敏无比,凭借蛛丝马迹就可推测断案。”韩玉林率先开口,语气中赞赏的意味很浓。
“学以致用罢了,是司衙中的前辈教得好。”
韩玉林闻言一怔,随即便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才说道:“这个马屁拍的,你这小子有意思。”
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在座的都是大腿。陈羽没有丝毫不自在,反而扬了扬脸,余光快速扫视了一圈,发现各位大腿们都在轻笑。
韩玉林多看了对方两眼,那小子眼珠子乱转,正在观察旁人表情,不禁露出笑容,继续说道“好了,不说闲话,听说你昨日查到红花会所劫货物可能属于陆家,说点我想听的。”
陈羽明白了韩玉林的意思,免了繁文冗节,那自是最好,他踏前一步朗声说道:“假定那批货确实是陆家的,属下有一些大胆的猜测,但是未必准确。”
韩玉林笑了笑:“说来听听。”
“其一,通商西域这件事有可能是陆远山瞒着李万里做得,他在吃独食。”
韩玉林眯了眯眼:“继续说。”
“其二,通商所用的五万两银子,数额巨大,可能是陆远山挪用的,这件事一旦暴露出来,可能会引发一些变故;其三...”说到这里,陈羽有些犹豫。
韩玉林见状,问道:“其三是什么?”
“其三,我怀疑陆远山长期受到李万里指使,与李巧儿夫妻并不恩爱,可能一直存有逆反之心。”
“陆远山已经被劫持了,生死不明,你这些猜测,准备如何去验证。”韩玉林脸上没什么表情,谈不上欣喜,也谈不上失望。
陈羽笑了笑,开口道:“大人,还有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