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皱起眉头,于豪身为金山寨二当家,在土匪那边身份地位应该不低,冒险越境来到必定不是小事,他疑惑问道:“于豪这么重要的嫌疑人为何不审,还要做饵?”
“因为这于豪只是个送信的,我们抓到他的时候,那封信已经被烧毁了,他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们才打算把他送去郡城,交给上面处理。”罗卫苦笑,看了一眼陈羽,才接着说道:“顺便试一试是否会有人截杀他。”
“所以,两天前的押送本来就是个陷阱?”
“对。”
陈羽目瞪口呆,愣了半晌才问道:“你计划的陷阱,自己人却掉进坑里了...”
听到陈羽话说一半就不再说了,罗卫面色也变得复杂:“是啊,季平是我安插的六品,藏身押囚队伍,原本应该不会出现太大意外。我只是没想到,巡狩司内部同样出了问题。”
前因后果此时全部串了起来,陈羽陷入了沉思,敌人厉害不厉害他不知道,但是现在看来,队友确实有问题。理了理思绪,他开口道:“接下来陆家恐怕会龟缩,于豪那边我需要审一下,能把人带回巡狩司吗?”
罗卫犹豫了片刻:“可以,我去安排。”
“也许一旦开始查于豪,我的处境可能会更加危险。”听到陈羽的忧虑,罗卫却笑了笑:“有长水陪着你。”
“木老哥能信任吗?”
“十五年前的楚雍大战,长水与我是一同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绝对可以信任。”
陈羽轻声嗯了一下,他感觉木长水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该出手的时候从不含糊,确实更能给人安全感。但是既信任又不能与木长水说王子鸣的事,是因为二人的私交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随口问道:“木老哥到底几品?”
罗卫:“请我吃酒就告诉你。”
陈羽:“???”
......
......
最终陈羽还是没能问到木长水这个老阴货到底几品,他突然发现罗卫跟木长水都会从一本正经突然变得贱嗖嗖的,也不知俩人谁跟谁学的,不过转念想想,发现这不重要,反正近墨者黑。
出了偏厅,阳光并不明媚,天空不蓝,有些灰蒙蒙的感觉。
“应该是阴天吧,这时代不可能有雾霾,没有天气预报真是挺别扭的。”陈羽一路碎碎念,便到了刑房,他想看看赵良如何了,还有没有剩余价值可以压榨一下。
但是未进门,就听到了吴东旺凄惨的叫声。
“坏了!”这时他才想起忘了一个人,快步走进刑房,在关着吴东旺的那间找到了还在不停挥舞着皮鞭的车小小。
仇恨总是会像毒药一般将人腐蚀,让他们的内心变得阴暗,令他们的行为变得癫狂,把一个好人变成一个偏执的疯子,这就是陈羽所担心的,不过几个时辰,就真实的发生了。
被捆在刑柱上的吴东旺衣衫上纵横交错都是被生生抽烂的破口,鲜血染红了全身,不用看,也知道在破布条掩盖下的身体早已皮开肉绽。
陈羽看了一眼双目通红,满目狰狞的车小小,小丫头似乎已经没有理智了,他叹了一口气,快步上前伸手抢过了皮鞭,怒喝道:“打够了吗!”
车小小似乎根本不知道是谁阻止了她,发觉皮鞭被夺,狰狞之色变为疯狂,转身挥拳就向陈羽打去。
“真是麻烦。”陈羽皱起眉头,闪身从不远处的水缸中舀起一瓢清水,抬手便泼了车小小一脸,提高音量吼了一声:“清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