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宫忙去将做这几套衣服的绣娘找了过来，又将之后和她一起去送衣服，以及中途接触过这几套衣服的人都找了过来。

赵全福找了一间空屋子，将这些人一个个的叫进去问话。

一连将所有人都问了個遍，赵全福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赵全福不信邪，皱眉又换着顺序和换着方法将所有人都问了一遍。

这次，赵全福终于从一个小宫女口中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小宫女叫小容，是一个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小宫女，按说她是接触不到那几套衣服的，但因为她负责整个院子的洒扫，李尚宫本着宁可错怪，不能放过的想法将小容也一起给叫了过来。

没想到赵全福还真的从小容这里得到了有用信息。

小容那天打扫完院子本来已经离开了，可走了一段后她发现自己的帕子丢了，她又回到存放姜蔓衣服的那个院子里去找她的帕子，但她帕子没有找到，却看到有人匆匆从那间院子里走了出来。

那间院子原本也不禁止任何人出入，所以小容也就没在意，可这会儿赵全福来问，她才想起来那人原本是不应该出现在院子里的。

“你看到的是谁？”赵全福问，“在现在在场的这些人里面吗？”

小容摇头，尚功局人不少，那人小容之前在尚功局也碰到过，但是并不是在这个院子里负责做活的，他并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赵全福皱了皱眉问道，“若那个人在你的面前你肯定能认的出来吧？”

小容看见赵全福皱眉，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应道：“嗯。”

“既然这样，那就把尚功局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你一个一个的认。”

赵全福说完就让李尚宫去办了。

把尚功局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一起，李尚宫花费了一点时间，等所有人都叫到院子里后，李尚宫拿着名册一个个的往过对。

李尚宫叫到一个名字，那人就出列，然后给小容看。

小容一脸看了一大半的人都没有看到他见过的那个人，正当她怀疑那人是不是不是尚功局的人时，李尚宫叫到了一个人的名字，“清秋。”

被叫到名的清秋低着头上前，小容盯着清秋看了一会儿，突然激动道：“是她，就是她，我那天见到的人就是她。”

清秋身子一僵，强撑着镇定看向李尚宫，“尚宫，她说的什么意思，什么是我，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啊。”

赵全福并不理会强求的话，让人上前制住清秋，并对阮良英道：“去她的住处看看。”

抓一个小宫女他并不需要确切的证据。

阮良英找了个人带他去了清秋的住处，清秋是尚功局比较低级的绣娘，是和别人合住一间房的，阮良英在清秋房里什么也没有发现。

不过这也正常，赵全福并没有失望，而是让人带走了清秋，并让人去查了查清秋，结果发现这个叫清秋的低级绣娘竟然曾经在姜蔓跟前伺候过，虽然伺候的时间并不长，却确实在姜蔓跟前伺候过。

赵全福将清秋带去内侍省的牢狱亲自动手审问了一番，最后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的清秋招供道：确实是她在要送去云华宫的衣服上动了手脚，她几年前离开云华宫过的并不好，被分到尚功局后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要是姜蔓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宝林越野就罢了，可偏偏姜蔓突然走运开始受宠了。

之后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她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她要是没有从姜蔓身边离开是怎么样的，她现在是不是也已经是宠妃身边得宠的大宫女了，不用天天没日没夜的做活不说，身边还会有小宫女跟着端茶倒水。

越想越后悔，可后悔着后悔着这种后悔的情绪就变了，变成了对姜蔓的怨怪，觉得她怎么说也在姜蔓刚进宫的时候伺候过姜蔓一场，如今姜蔓受宠了却不知道顺手帮她一把。

正巧这个时候有人给了她一大笔银子，让她给送到云华宫的衣服上撒点东西，她只考虑了一小会儿就答应了对方的要求，因为对方说了事成之后不光还有一大笔银子给她，还可以帮她离开尚功局。

“哪个给你银子的人是谁？”赵全福继续问。

清秋摇头，“奴婢不认识。”

“不认识，你当我傻啊？不认识你能答应帮着办事，别和我耍花样，快说！”赵全福敲着手中的鞭子呵呵冷笑，“还是说你还想再尝一尝皮鞭打在身上的感觉？”

清秋脸上露出一抹害怕的神情，红着眼睛摇头，“奴婢没有说话，奴婢真的不认识她，不过她告诉奴婢她是长春宫伺候的，还给了奴婢一个江贵妃带过的镯子。”

“那镯子呢？”

清秋已经想去反抗了，她道：“那镯子和银子一起被奴婢埋在了自己住的那间院子西南角的墙角了。”

清秋话落，阮良英已经带人去清秋所说的地方挖东西了，而赵全福则继续审问清秋。

赵全福之后又问了清秋很多问题，很多问题都是和之前重复的，不过被赵全福又换了种方式问了出来，确定清秋几次回答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也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赵全福才暂时放过了清秋。

这个时候阮良英也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个小布包，小布包里就包着清秋说的那个镯子和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银票这种东西长的都一样，并没有办法分别是谁的，但是那个镯子是一个掐丝珐琅的镯子，很是精致漂亮，赵全福曾经确实在江贵妃是手腕上看到过。

不过，江贵妃会这样蠢吗？直接把自己的镯子给人让人留下把柄？

赵全福这边问清楚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从内侍省的地牢出来后先去洗了洗自己身上的血气，又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袍才又去了云华宫。

永安帝从中午那会儿去云华宫一直就没有离开过。

赵全福过去的时候，永安帝正在和姜蔓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