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声低声道:“筠心,你让我抱一抱,抱一抱就好,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真的好想你,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我能这么快爬到现在这个位子,就是为了可以在宫宴的时候见你一面,筠心,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男声问完过了好一会儿,那女声才带着哭腔道:“卢阳辉,你不要再说了,你早就该忘了我,娶妻生子的。”
“忘了你,筠心你说的太简单了,要是真的能忘掉你就好了。”
男声说完悲凉一笑,接着道:“筠心,我一开始也试着想要忘掉你,可是我做不到,我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我每日借酒浇愁,我把自己变成了一滩烂泥,可我只要一闭上眼,就看见筠心你在对我笑。”
“我忘不了我们桃花林的初见,我更忘不了我们定情后的每一次见面,我忘不了你我一起烹茗煮茶的时光,我更忘不了你我琴瑟相和的样子。”
诉说完衷肠,男声有些急切的追问,“难道这些你都已经忘了吗?筠心。”
似是被男人感染,那個姜蔓觉得有点熟悉的女声,也有点失控起来,哭着道:“我没有忘,卢阳辉,我没有忘,莪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是这有有什么用呢?我是深宫嫔妃,你是前途无量的朝廷新贵,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了,这些记忆除了每日折磨的我痛不欲生外还能干什么?回忆越是美好,现实越是难过。”
这段话打破了姜蔓内心的那点幻想,前面和男人私会的还真是后宫妃嫔,可是这女声姜蔓听着有点耳熟,可姜蔓却始终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她想应该是她没怎么接触过的妃嫔。
而且筠心这个名字应该是那嫔妃的闺名,只是景朝女人之间只有比较亲密之人才会互通闺名,她在后宫并无交往过密之人,所以后宫妃嫔的闺名她是一个也不知道。
里面的两个人还在那里互诉衷肠,就在姜蔓以为永安帝会直接以雷霆之怒当面抓奸的时候,永安帝却突然转身离开了。
永安帝铁青着脸走的很快,姜蔓跟在后面低垂着脑袋不敢开口,赵全福和挽冬几个伺候的人更是和鹌鹑一样,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永安帝走出很远的一段路,在一片池塘边上停了下来。
看着那片池塘很久,永安帝才道:“朕是不是很失败?”
姜蔓想也不想的摇头,“皇上很好,在妾身心目中皇上是这天下间少有的好男子。”长相俊朗,风仪无双,而且有责任心,在乎子女,会尽可能的照顾自己的每一个孩子。
姜蔓不是在恭维或安慰,她是真心这样觉得的。这世上能做到这些的男子实在是不多,更不要说是话本里讲到的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姜蔓觉得永安帝这样的已经是少有的好男子了。
永安帝转头看向姜蔓,姜蔓一双清澈纯粹的杏眼里盛着粼粼波光,她就那样满是真诚的看着自己,半点不见虚伪。
永安帝被这样柔和清澈的目光看的心里一动,忍不住伸出手摸向她的脸庞。
姜蔓在永安帝的手伸到自己面前时,主动往永安帝的手上蹭了蹭,柔声道:“皇上,妾身永远都不会背叛皇上,只要皇上需要妾身会一直待在皇上身边。”
永安帝笑了笑,收回姜蔓眼角的手,道:“回去吧,宴会快要散了。”
“是,皇上。”
永安帝和姜蔓一前一后的回了宫宴,惹的不少人猜测起来,两人是不是刚刚一直在一起。
孟氏原本见姜芷出去了那么长时间一直没有回来就有些担心,这会儿见姜蔓都已经回来了,姜芷还没有见影子,心里的担忧更甚,这里可是宫里,她那不省事的侄媳妇万一出了什么事怕是会连累到家里的。
她一直知道她这个侄媳妇不是个懂事的,要不是姜昭媛现在受宠,她这侄媳妇又是姜昭媛的妹妹,她说什么也不会放着自己儿媳妇不带,带这么个麻烦进宫的,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听老夫人的,带这人进宫的,眼看着这宫宴都快散了,那不省心的东西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孟氏一边让自己带进宫的丫鬟去找姜芷,一边在心里期盼着姜芷不要惹出什么事来。
姜蔓则坐到座位上后就不动声色的打量起了在座的嫔妃,看看有谁不再宫宴上,这一打量,姜蔓发现不再的人还真不少,高位妃嫔里面,韦德妃和季昭容以及有孕的胡修媛都不再,下面被降位的苏婕妤、孟婕妤、夏宝林和好几个低位妃嫔都不再。
永安帝回到宫宴上没有坐一会儿就离开了。
太后早在永安帝离开前就已经离开了,永安帝离开后江贵妃等人也依次离开,姜蔓等了一会儿,看高贤妃和冯昭仪都离开了,自己也起身离开了,直到姜蔓离开前,韦德妃和季昭容,孟婕妤她们几个都没有回来。
姜蔓面上不显,心里却有无数的猜测,刚才那个到底是谁呢?
高位妃嫔一走,宫宴也就散了,孟氏在宫宴散掉之前总算是等来了去找姜芷的小丫鬟,不过小丫鬟一脸的苍白,看起来慌慌张张的,一看就出事了。
孟氏连忙开口问道:“可找到人了?”
小丫鬟点了点头,“找到了,夫人,奴婢在外面的亭子里找到了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正跪在哪里挨罚呢。”
孟氏心肝一颤,忙追问道:“说清楚一点,她干了什么事,为什么在挨罚,谁罚的她?”
孟氏带进宫里的丫鬟也是一个机灵的,找到姜芷的时候看见姜芷被两个太监按在地上扇巴掌,她就知道姜芷一定是冲撞了贵人,她给两个小太监一个塞了一个荷包,才从两个小太监嘴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而知道事情经过后小丫鬟腿软的差点跪在地上,和两个小太监道了谢后她就忙来找孟氏了。
孟氏听完小丫鬟所说,顿时面如金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