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扶起姜蔓,牵着她的手一边往座位上走一边道:“爱妃真让朕伤心,亲手做的糕点居然只是派了个小宫女给朕送过去。”
姜蔓眨了眨眼,小声道:“妾身派的明明是妾身身边的贴身大宫女,哪里是小宫女呀?”
永安帝道:“不管是大宫女也好,还是小宫女也好,反正不是爱妃自己送过去的。”
“是妾身不好,但是皇上也要理解妾身呀,妾身去慈宁宫了嘛。”姜蔓娇声道:“太后娘娘替妾身照看二皇子,妾身肯定要多多孝顺她老人家呀,而且妾身也想二皇子了嘛。”
永安帝闻言沉默了一下,姜蔓的心高高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永安帝叹了一口气,将姜蔓抱在自己怀中,道:“等秋猎回来就让二皇子搬到云华宫来住吧,免得你每日想他。”
姜蔓讶异的抬头,盯着永安帝的脸看了一会儿,伸手揽上永安帝的肩膀,哑声道:“皇上,你真好!”
永安帝拍了拍姜蔓的背,含笑道:“朕让二皇子搬回来就是好了,那朕若是不让二皇子搬回来,岂不就是不好了。”
姜蔓头搭在永安帝的肩膀上,摇头道:“皇上什么样都好。”
从皇上说过那话开始,姜蔓每天就掰着手指算日子,
今天已经八月初六了,要不了几天就是八月十五了,八月十五过后朝廷就要准备秋猎了,一般秋猎应该是在八月二十左右,回来就是八月底,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二皇子就可以回到她身边了。
皇上答应了会让二皇子搬回来的事情,除了在姜蔓跟前伺候的挽冬和敛秋外,姜蔓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
不过她每日除了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还会在云华宫的各個宫殿里转转看,看那里适合给二皇子住,等挑好了住处,姜蔓又开始琢磨该怎么布置,等这些都想好后,姜蔓可以说就等着永安帝下旨二皇子搬回她身边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难熬的,姜蔓总觉得每一天都格外漫长,好不容易姜蔓才熬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
去年中秋节时姜蔓还是个小小的才人,今年中秋节姜蔓却已经位列九嫔之一了,而且还是九嫔里面比较靠前的昭媛了。
姜蔓如今的地位自然不需要再早早的到宴会上等着了,她挑了个稍微晚一点,但又不是很晚的时间到了中秋摆宴的地方,和去年一样,今年的中秋宴依然是摆在了抱香殿。
姜蔓出现在中秋宴上的时候,不光是后宫妃嫔们投来了羡慕嫉妒的目光,就是大臣家眷也都小心翼翼的向姜蔓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在一众好奇的目光中有一道目光好像格外的逼人,姜蔓停下脚步,回头看去,正好和一人嫉妒凶狠的目光对上,姜蔓看着有点眼熟的脸,默默回想了一下,才发现那道目光来自她的继妹姜芷。
姜蔓狐疑,姜芷怎么会出现在皇宫的中秋宴上的?
不过很快,姜蔓看着姜芷旁边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贵妇人明白了过来,姜芷已经嫁人了,她能出现在这里应该是跟着她夫家的长辈来的。
姜蔓自进宫就再没有关注过姜家的事情,姜芷嫁去了谁家姜蔓并不清楚,不过既然能参加宫宴,姜芷夫家至少也有四品以上的官员。
姜蔓又看了一眼姜芷身边的那个妇人,那妇人她有点印象,好像是工部右侍郎的夫人,难道说姜芷嫁给了工部右侍郎家的儿子,倒确实不错。
姜蔓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继续向前,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姜芷身边的妇人见姜蔓停下脚步看了看姜芷又抬脚走了,有些疑惑的看向身边的姜芷,“你不是昭媛娘娘的亲妹妹吗?昭媛娘娘怎么感觉对你很冷淡啊?不说和你说话了,连个招呼都没有要和你打的意思。”
姜芷仅仅捏着袖子下面的双手,强笑道:“可能昭媛娘娘觉得这是宫宴上,不好和侄媳打招呼吧。”
姜芷的大伯娘孟氏看了姜芷一眼,问道:“是这样吗?”
姜芷压下自己心中的嫉妒和愤恨,道:“多半就是这样,昭媛娘娘以前在家时就是最守规矩的,而且她为人一向低调,像是这种场合她一向不喜欢引人注目。”
孟氏闻言,笑了笑,“真是这样就好。”
姜芷等孟氏和身边的一个妇人凑在一起低声说话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再次看向了姜蔓,她在家时就听说姜蔓如今不但生下了二皇子,在宫里还颇为受宠。
她当时就觉得不平,她在家里从小就受尽爹娘的宠爱,而姜蔓和姜芙两人在姜家的地位就比受宠的丫鬟稍微好一点,根本就不能和她比。
可如今那两人中姜芙嫁给了严家的大少爷,严家大少爷不但对她宠爱有加,还让她插手家里的生意。
姜蔓入了宫几年不见消息,她本以为姜蔓这个讨人厌的存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在宫里了,为此她还暗暗高兴了好久,可谁想到转眼姜蔓生下二皇子的消息就传了出来,如今更是成了受皇上宠爱,高高在上的昭媛娘娘。
可她呢?她说好听一点是嫁进了工部右侍郎家里,但他嫁的不过是白侍郎的侄子,一个二十多岁了还只有秀才功名的窝囊废,没有本事不说,还整日只知道和家里的那些狐媚子厮混。
她的日子都过成这样了,姜蔓和姜芙这两人凭什么比她过的好?
姜芷的愤怒嫉恨姜蔓感受不到,就算是感受到了姜蔓也不会去搭理这人,今时不同往日,姜芷要是敢在自己面前放肆,她不介意替姜文耀和袁氏两人好好教训一下姜芷。
姜蔓今年来的本来不早,她来没一会儿,季昭容、冯昭仪、高贤妃、韦德妃、江贵妃几人就来了,后太后娘娘,永安帝也前后脚到了。
姜蔓今年的座位比较靠前,离的永安帝的座位也比较近。
宴会开始,姜蔓看了一会儿歌舞节目,眼光不由的就落在了永安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