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想要做一件事情,这也是他花费时间的重心。
在游戏剧情之中,无论是巴巴托斯还是摩拉克斯这两位神明,其实都很少离开自己的国度。
但很明显的,那个环境下,无论是蒙德还是璃月,对于祂们是没有什么需求的。
反而是雷电将军,祂仍旧是尘世的神,必须坐镇天守阁之中,很难离开稻妻。
那么,如果把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带上,前往稻妻呢?
并没有什么规则说,这两位就一定不能够离开自己的国家。
老爷子也是尘世闲游,既然是闲游,那里不能够闲游呢?
巴巴托斯就更不必多说了,祂还在祭典之上乘船前往稻妻,专门参与了稻妻的祭典,怎么看都不像是收到了什么束缚的样子。
巴巴托斯姑且不算,但老爷子如果到了稻妻,祂未必会插手雷电将军的统治,但关键时刻却至少会保下自己的命。
这份努力能不能得到回报另说,不过至少也是值得努力的。
没有人讲解和活跃气氛,大家简单地做着考古工作者的事情——见到珍宝进行保护。
然后就没了。
沉默直到理论上的最后两件宝物到手。
“是······断剑?”
宛烟强行生出了一些惊喜。
相比较盐尺盐盏这些,任何人都会觉得【剑】这种承载体更适合承载力量。
当然,换成是刀、枪、弓箭之类的也是如此。
这些东西天然就比盐尺盐盏看上去更具备力量。
“太好了,虽然武器已经残破不堪,但总该比盐盏盐尺更加具备力量的。”宛烟长出一口气,“倘若能够修复,该是能够看到盐之神的神力了。”
她就是再相信家里的鬼话,也不好真的说之前的那些东西很强大。
某种程度上,必定保留一半的盐盏在概念上要比盐尺更加奇诡。
但抛开结果只谈这个也太没道理,她就是怎么想,也不能从一些只能够用来制造盐的器物强说赫乌莉亚十分强大。
“就算不能修复,至少也可以用这把剑证明赫乌莉亚大人其实是反抗过的!只是没能挡下摩拉克斯的毒手。”
宛烟精神一振。
在这個地方走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拿到比较贴近的证据。
姜青无言。
这其实应该算是强拿证据了。
她认定了一个答案,所有的证据都是为了心中的答案而服务的。
换句话说,她也不需要别的证据,证据于她无用,胡言乱语之下,总归是能够攀附上自己想要的答案的。
钟离面色不变:“魔神战争是一群魔神的混战,宛烟女士为何如此肯定是摩拉克斯杀死了赫乌莉亚?”
祂对背黑锅这种事情已然无感。
但一个人总是信誓旦旦地说这件事情是祂做的,还是当着祂的面,总归时让老爷子有些不快。
“因为在最后,是摩拉克斯接纳了盐之神的遗民么?”
按照败者食尘,胜者获得失败者一切的逻辑,摩拉克斯确实应该是杀死赫乌莉亚的凶手。
毕竟赫乌莉亚留下的这些信徒,也全部跑去投奔了摩拉克斯。
但两位魔神的出手,而且是刺杀,就算不是全力出手,至少也要下点手段吧?
以摩拉克斯的实力,一旦出手,这座遗迹早就该结束自己的使命,变成废墟了。
弄不好,直接就是平原了。
除非祂刺杀的时候还专门留手,只是刚好杀死了赫乌莉亚,但却没有损伤建筑分毫。
可如果是这种实力······那不就说明祂完全可以轻易拿捏赫乌莉亚,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刺杀么?
刺杀还能留手,这不纯纯是个神经病啊!
然而宛烟就是能够得到唯一的答案,什么证据要么是赫乌莉亚权能强大,要么就干脆是摩拉克斯动手的证据。
这个人已经吃死了答案,证据改变不了她的心思。
宛烟沉默不语。
简单的逻辑问题可以击溃很多人的防线,因为它足够简单,但凡愿意思考,答案就会自己跳出来。
出来的答案和预期的完全不同,防线自然就溃败了。
她可以自己骗自己,但她的智商不太允许。
“过去的真相总归是没有人知道的。”雷萤术士伸手拿起了断剑,“所以我们才会来到这里啊。”
如果没有断掉的话,应该算是不错的武器了。
但也只是不错而已,并不是什么神物。
如果赫乌莉亚当年用的是这样的武器······怎么说呢,祂恐怕连魔神都算不上。
常年佩戴于身侧,和魔神对垒的武器居然是把凡兵。
这已经不能用实力一般来形容了。
“这把剑毕竟断开,不能算是一件物品了。”她看着宛烟,“所以,你想要那一部分呢?”
任何正常人听到这里都该明白宛烟的立场了。
这人天真的过分。
天真从来都不是夸奖,就如同在古代,美貌对于穷苦人家也不是恩赐一样。
这是看身份的。
你有身份有地位,你就是天真可爱。
没身份没地位,天真其实可以简单地约等于脑袋有病。
天真?不谙世事?
就你的身份地位,也敢不谙世事?
以宛烟的身份来说,她的愚蠢和天真算不上可爱。
倘若是申鹤或者甘雨,她们单纯乃至是单蠢,都会被周围的人捧起来,而不会视为错误。
甚至七星都会因此会心一笑,很难因为她们弄出了某些麻烦就颇为厌弃。
但宛烟不行。
她没有这种出身,又没有这种能力。
这种人的错误是不会被谅解的。
雷萤术士不太能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要找摩拉克斯的麻烦。
她只知道,这种蠢事不值得被同情,更不值得被谅解。
凡人寻找摩拉克斯的疏漏,别说是真的这么做了,光是臆想祂做过错事,已经是不可饶恕的罪孽了。
某方面来说,宛烟真该庆幸自己找的人就是摩拉克斯。
放在摩拉克斯还活跃在明面上的时代,但凡换一个人,根本无心寻求真相,光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就足够把她全家一起抓起来。
璃月尊崇人治,对于不人道的手段颇为不屑。
但前提是,错误在律法规定的范围之内,大家依法解决。
可渎神和污蔑神明,根本不是律法能够解决的问题。
这是只有生死可以消磨的罪孽,而且不是一个人的身死,至少也要拉上全家一起合家欢乐。
“如果只带走一半的话,这把剑是根本没有办法修好的吧?”
宛烟心有不甘。
她不甘心的地方是,走到了这里她也差不多隐隐意识到了真相。
然而真相可怖,锋利如刀,让她根本不愿意接受。
“即使全部给您,宛烟女士应该也是修不好的。”雷萤术士神色平静,“倘若它是神物,那么以宛烟女士所能够支付的代价,天下不可能有人愿意帮你修。”
甚至压根都找不到这样的铁匠。
“倘若它不是神物,您留下全部也没有什么价值。毕竟······凡物可无法用来煊赫武力。”
这话未免过于现实了,以至于宛烟根本无从反驳。
好的东西修起来也是很麻烦的,不但需要珍贵的材料,更需要好的匠师。
雷萤术士的话很简单。
宛烟出不起材料费,也找不到能够做到的大师,就算找到了,她也付不起大师的出场费。
这个问题就很现实了,宛烟也清楚,不可能都和钟离一样,明明学问如此精深,结果什么都不要,就是来帮忙的。
这些人的时间很值钱,请他们帮忙的价格自然也就颇为昂贵了。
她没这个钱。
“那么,如果我把断剑全部送给愚人众······贵方能够修好么?”
宛烟略带期待。
“送给愚人众?”雷萤术士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