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权转移是一个颇为复杂的概念,并不是左手倒右手这种简单的操作。
这件事情对姜青是一件好事。
如果他能够带着摩拉回归璃月,这件事情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解决了。
但是琴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北斗是救命之恩,她的投资成本并不高,但对于姜青而言却是实打实地救命之恩。
无论是从稻妻的泥潭之中把他给拽出来,还是在混乱的时候将姜青送进了蒙德,这些都算得上救命之恩。
到最后哪怕姜青失败了,她也不会损失什么。
而琴不一样。
琴要赌姜青值这个价。
“骑士团不能冒这种风险。”琴微微一顿,观察着姜青的表情。
然而姜青神色平淡。
“古恩希尔德的未来家主会冒险吗?”
骑士团的代理团长永远不会以权谋私,但琴不是只有代理团长一个身份。
那个在游戏之中存在感稀薄,实际上位高权重的古恩希尔德家族,同样是琴的助力。
不出意外的话,琴成为大团长之前,她就能够坐上古恩希尔德的家主之位。
这是一个在两千六百年前就已经登上高处的古老贵族,它的祖先亲手为风神带上了冠冕。
如果论及历史,古恩希尔德已经是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了。
以古恩希尔德的财富和权势,姜青的债务根本不是问题。
姜青所谓的冒险,对于琴而言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投资罢了。
但···
“但有钱和有病没什么关系。”姜青深吸一口气,“团长大人有钱只能说你不在乎这点小钱,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愿意亏本。”
有钱人不是有病的人,人家有钱,帮你不是问题也不代表着对方就要帮你。
能够偶遇宵宫,姜青觉得自己深陷稻妻的霉运已经被偿还了。
人不能总是指望关键时刻遇到不求回报而且刚好能够帮助你的人吧?
“好吧。”琴美眸轻轻眨动,笑容轻松,“这句话听起来还不错。”
她的手指轻轻扣在桌子上,神色轻松。
“这个问题就交给我来解决好了。”
反正只是一笔小钱。
琴多次考验,最后确定了姜青的价值应该比这笔钱更高。
姜青还真不觉得这是自己的能力和人品得到了认可···两天能够看出个什么人品?
只能说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这个人是琴。
琴最不会缺少的东西就是财富,能够用摩拉解决的问题,她反而不会当成问题。
她太看轻财富的力量了,不是因为她不懂,而是她真的很有钱。
姜青长出一口气。
这是计划上实际开始的第二天。
第一天他进入了骑士团的视线,第二天他引入了璃月,然后琴提前完成了对他的承诺。
虽然没有交予他权力,也没有直接清掉债务,但债务从璃月那边转移到了琴一个人的身上,姜青还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琴。
最极端的情况下,她也不会用这笔债务去逼迫姜青做什么。
“你的问题我已经解决了。”琴的语气轻松了很多,“那么我们回归正题如何?”
多了一层债务关系之后,琴的态度轻松了很多。
大概是共同的小小秘密,不足以影响太多,却也让琴不至于时时刻刻端着代理团长该有的礼节。
和自己人说话,没必要这么讲究。
姜青倒没有什么更加认真的味道,反正之前他也得罪不起琴,眼下对方在加个债主身份,他也没有什么压力。
简单点叫破罐子破摔,我先躺下了,你随意。
“璃月和至冬对垒不是一天两天了。”姜青自无不可地说,“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进入蒙德,这个人显然不应该是至冬。”
“历史上帝君和风神大人私交甚笃,关系密切。”
“璃月对外的入侵性也十分差,和愚人众完全无法比拟。”
如果一定要挑一个外来人立足,这个人永远不会是至冬。
这就是偏见,这就是针对。
但这就是愚人众给人留下的印象。
形象和名声这种东西,作为政治资本而言,它们影响深远。
姜青对琴有所遮掩,但他确实喜欢好人,也不喜欢坑好人。
愚人众的恶名能够威慑敌人,但同时也会被人当作警惕和抗拒的理由。
“我们肯定不需要把七星请进来,不过一定要退让某种利益给对方。”
请别人在自己的领土上立足只是最坏的情况,琴不一定喜欢这种可能,作为姜青如今的老大,他肯定要帮着自己的债主着想。
毕竟这就是他的价值。
“只要请七星对璃月境内的愚人众动手,短暂地牵扯一下愚人众和至冬的精力就足够了。”
剩下的琴自然也明白了。
“而我们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她明白了计划的主体,“荧是风神的使者,她既然出现了,肯定是得到了风神的指引。只要跟着她,很快就可以解决掉风龙的问题。”
“没有了龙灾,蒙德就会有更多的余力和愚人众对峙。”
这个答案对了一半,至少解决龙灾是对的。
琴是很难想到这种办法的,因为她作为骑士团如今的代理团长,如果一出事就考虑向其他国家的当权者求援,总归是有失颜面的。
姜青就不同了。
他在乎名声,却也能在关键时刻舍下面皮。
“因为璃月和至冬的对抗持续时间太久了,显然对方是比蒙德更加值得警惕的对手。”
璃月甚至不需要动手,只需要有一个迹象,至冬和愚人众就不得不提高警惕。
长期的对抗让他们只会把彼此当成对手,其他人?不入眼罢了。
“对抗至冬对璃月也是一件好事,但不能因为有共同利益就觉得对方的帮助是理所当然的。”琴点了点头,“还需要再另外的方面进行弥补来换取对方的支持。”
她突然眨了眨眼睛:“这就好像是你进入蒙德之后所使用的态度吧?”
姜青有些尴尬。
这该怎么说呢···总之也能用,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