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团长必须站在蒙德人的立场上说话。
优菈轻声呢喃:“大团长的权力,不能用在对蒙德无益的地方···还是说,不能用在劳伦斯身上?”
姜青点了点头:“或者可以这么说,用在劳伦斯身上,就是用在对蒙德无益的地方上。”
优菈直起腰身,曲线挺拔。
“你和我说这个,就不怕琴生气?”
优菈越来越肯定,姜青的目的并不单纯了。
如果只是博取琴的好意,并不需要太过于关注劳伦斯。
“这里是骑士团的驻地,这里是琴给我安排的临时住所。”姜青耸了耸肩,“我在这里交谈任何事情,都不必担心骑士团有什么恶意。”
因为这是完全在监管下做出的决定。
当举动透明,而本人也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他的怀疑值就会大幅度降低,变得可信起来。
私下接触会出问题,但在这里就不需要担心这个。
“真好。”优菈拍了拍手。
“从说服琴之前,你就应该把劳伦斯当作晋升的阶梯了。”
她的脸上扬起笑容,神色纯真而又曼妙,带着贵族少女特有的温软,看上去并不坚硬——至少不像个骑士。
“你想让我成为劳伦斯的叛徒,反过来监视劳伦斯的一举一动,然后利用这一点,踏着劳伦斯的尸骸获得琴的信任,最后去做你自己的事情。”
“或者你有更多的想法?”优菈歪了歪头,“我可以更多的信任你?”
优菈不是个蠢货。
劳伦斯在蒙德只会得到敌视和厌恶。
任何一个人能够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优菈很难不受到影响。
更何况她还是这个贵族世家真正的大小姐。
虚假的大小姐好像从来没见过市面,看到一个陌生人就闹死闹活要跟着人家走,把世家百年来的门楣踩在脚下。
真正的大小姐从小就已经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自己有什么样的筹码和价值。
优菈对蒙德人的百般容忍不是因为她是个好人,更不是因为她怯懦无当,而是因为劳伦斯不能反抗。
她这个身份一旦因此而动怒,最后遭难的不会是对方,只会是她自己,以及她背后的劳伦斯。
哪怕是对方跳脸嘲讽也一样。
但这是对待蒙德人。
姜青不是蒙德人。
“不不不,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姜青连连摆手。
看不出来这位骑士姬居然还有一点被迫害妄想症,但姜青可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如果是这样,我就没必要等你了。”姜青分外真诚。
他的表情诚恳,连同语气也十分温和。
“我想尝试着帮你,帮劳伦斯。”
优菈深吸一口气:“琴也帮不了我,你有什么办法?”
“琴不会去帮你。”姜青竖起食指,“对于骑士团或者蒙德而言,拯救劳伦斯是一件没有什么价值的事情。”
只要提起劳伦斯,大家就会会想起千年前温妮莎的事情。
这样一来,谁会站在劳伦斯的一方呢?
这是有病啊。
劳伦斯推行奴隶制,意图在蒙德称王。
如果不是温妮莎阻止了他们,大家现在搞不好都要带着个奴隶身份出生了。
同情劳伦斯这不是纯纯有病么?
“琴救不了劳伦斯,但她想要救你。”
“如果我能够代劳,她就会给予我更多的信任。”
姜青伸出手:“如果你对自己的价值有足够的信任的话,那么你就可以相信我。”
拯救一个人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她值得这么做。
姜青所谋求的并不止于此。
优菈打量着姜青。
很脆弱的一个人,容貌有些俊美,但也只是看上去有些顺眼而已。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刚刚进入蒙德,就已经走进了风暴的中心。
“如果你能够帮我,无论成功与否,莪都会付出相应的礼物。”优菈深吸一口气,“这么说也许有一些傲慢,但也许我真的有这种价值。”
不是武力也不是身份,而是优菈自己。
她要赌自己的美色。
姜青笑笑。
这是一张空头支票,具体是什么筹码最后还是优菈自己说了算。
他自己就是画饼的高手,自然不会被这种大饼给吸引。
“您不必担心这个。”姜青语气如常,“在这场博弈之中,以及博弈之后,我都能够收获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美色当然诱人。
但坦白些说,这又是最不值得上心的东西。
提瓦特大陆很大,真要说美色很多地方都可以得到,而且代价绝对要比眼下的优菈小的多。
“当然如果您一定要支援我的话,我希望是一大笔摩拉。”姜青耸了耸肩,语调随意,“这应该是一份不错的礼物。”
和谈相对顺利。
优菈有很多顾忌,她想要拯救劳伦斯,但环境却完全不支持。
有所求,这正是商人们发挥的空间。
换一个时间点,姜青也救不了劳伦斯。
但眼下是有机会的。
制造矛盾,转移仇恨···只要能够把愚人众拉起来,劳伦斯终归还是有几分脱罪的机会的。
“当然,题中应有的东西。”优菈点了点头,“您打算怎么做?”
“我需要获得您的支持。”姜青很坦诚,“我想您对自己的身份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比如罪人?”优菈微笑着说道。
与其说是自嘲,倒不如说是嘲讽。
看起来这位贵族小姐的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她内心积攒着仇恨和怨怼,只是因为某些更重要的事情选择了和平。
姜青竖起食指:“如果你还想继续聊下去,我不建议你用这种口吻说话。”
“请你记住,琴要拯救的是西风骑士团的浪花骑士优菈,一个年纪轻轻却实力强大,未来可期的天才少女。”
“而不是一个对蒙德带着不满和怨恨的劳伦斯人。”
他始终和优菈保持距离,然而话语却十分坦诚,仿佛和亲近的朋友交流。
“你会懂事的,女士。”姜青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