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叶安直接敷衍道:
“所以你这个时候来选贤,是想选董颖吗?”
安秀也是听出了叶安语气中的不善,皱了皱眉,不过还是回应道:
“董颖鼓动无灵根之人暴动,滥杀无辜,罪在千秋,此等暴贼怎能称之为贤。”
“鼓动?若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走这条路!”
叶安一听这话,皱了皱眉。
虽然来这个世界很短,但是叶安也知道,这个世界无灵根的人备受歧视,而没有宗门世家背景的无灵根之人的更是惨。
勉强温饱就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了,虽然不是名义上的奴隶,但是实际上也和奴隶没什么区别了。
叶安虽然挑董颖的错,却都说的是她的手段,从来没有批评过对方的本心。
在这么一个有灵根的人疯狂压榨无灵根的人时代,有董颖这样的人,才是这个时代的幸运。
而且这个世界有灵根的人,不管修炼到什么情况,也没听说过那个可以直接不吃饭了。
叶安看着安秀那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心中莫名涌出一股无名之火,但却忍住了。
叶安知道像他们这种人讲大道理也没什么用,除非在他们的领域说过他们。
想到这里,叶安说道:
“道斋!姑娘门派听起来佛道混杂啊!”
安秀一听叶安聊自己门派,脸色严肃道,双手合十道:
“门派祖师佛道双修,以道为武,以佛为理,开一脉先河。”
叶安听后想了一下说道:
“佛为理吗?我虽不拜佛,但却知晓一些佛门公案。”
所谓佛门公案,和儒家论语差不多,都是记录一些小故事或者对话,以此来传达禅机。
安秀一听此话,自然知道叶安用意,虽然不认为叶安真的能说出什么高深的佛门公案,但是话都说到这里了,安秀也不能不听,只是轻轻点头说道:
“愿闻其详!”
“曾有一位禅师每日除了领众修行外,必亲执劳役,勤苦工作,对于平常的琐碎事务,尤不肯假手他人。”
安秀点头回应道:
“大善!”
“后来这位禅师老了,但他每日仍随众上山担柴、下田种地,弟子们毕竟不忍心让年迈的师父做这种粗重的工作。”
“因此,大众恳请他不要随众劳动,但禅师仍以坚决的口吻说道:人生在世,若不亲自劳动,岂不成了废人?”
听到这里,安秀沉默了,她隐隐间已经知晓叶安似乎要说什么了。
而叶安则是继续说道:
“弟子们阻止不了禅师决心,只好将禅师所用的扁担、锄头等工具藏起来,不让他做工。”
“禅师无奈,只好用不吃饭的绝食行为抗议。弟子们十分焦急,问禅师为何不饮不食。”
叶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上前一步看着安秀说道:
“你知道这位禅师说了什么吗?”
安秀脸上不悲不喜,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说道:
“望解疑!”
“一日不作!一日不食!”
安秀听到这话,双眼一闭,久久不言,但最后还是深深的弯腰说道:
“今日安秀受教了!”
叶安没有看她,而是一甩衣袖说道:
“望你是真的受教了,我也不指望你是真的受教了,只希望你日日吃饭穿衣时,看着食物和自己身上的衣服时能记得我说的这门公案。”
“好好想想自己吃的和穿的,都是谁给你做的!”
安秀弯下的腰缓缓抬起来,双眼满是复杂的看着叶安说道:
“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