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也不看周围的巡捕,拉开警戒线,走到吉祥背后。
吉祥戴着白手套,用手术刀在佛皮打开的颅骨上比划着。
“怎么样,能不能用手术救活?”
“人类的生命形式复杂而脆弱,大脑一旦死亡,几乎不存在复活的可能,何况他全身的心电早就用尽了。根本无法手术,我没办法帮你。”
“他是怎么死的?”
雄阔海的语气有些阴冷。
“被接通大量心电的充能武器命中脑袋,一击毙命。”
吉祥看了一眼路边光秃秃的路灯铁棍,心中暗想:“难道是用路灯?真是有创意啊。”
“我刚才去问过木岛美雄了,昨天佛皮把正气学社吴汤谷的照片送到美雄手上,在回来的路上就被杀害了。吉祥老师,你认为是谁下的手?”
“不知道。”
“有没有办法追查?”
“不知道。”
这个王八蛋!前前后后花了我几百万!我喂条狗也知道摇摇尾巴,现在同我装死?
雄阔海攥紧拐杖,语气却越发柔和:“吉祥老师,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们当然是,可是雄先生,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朋友?”
吉祥把手术器械装进铁盒,摘掉手套,转过身,低头俯视老人,单片邪马尼镜片下的眼神像草原上慵懒的狮子。
“朋友就是你生命中那些来了又走的人。佛皮是你的干儿子,可跟我没有什么干系。”
雄阔海别过脸:“佛皮他生前,对吉祥老师您,咳咳,非常尊敬。”
“那只是他一厢情愿。”
吉祥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我已经按你的吩咐来给佛皮验尸了,我下午还有课,就先告辞了。”
“吉祥先生,请想想办法!”
雄阔海敲了敲拐杖。
吉祥有些无奈,只好说道:“凶手很老辣,现场非常干净。我也没办法。不过,我调配的电解液味道十分独特,在江宁没有第二家,对方棒杀了佛皮,身上多少会残留一些味道。如果他不够谨慎,或许能抓到一些蛛丝马迹。”
“鬼皮,去查。”
雄阔海对身后的竹竿吩咐。
鬼皮和佛皮是雄阔海的左膀右臂,一文一武。
“知道了干爹,您节哀。”
他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
雄阔海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离开了。
鬼皮最后看了一眼佛皮的尸体,他的颅骨被打开,黑褐色的不明液体和淡红色的电解液掺杂,在地上汇成一大滩,脸上的皮肤组织寸寸断裂,露出冷森森的合金骷颅,七分像人三分像鬼。
丝
他浑身发冷,急忙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