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亦正在给小狗准备食物,门外突然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路亦的农场大门一直没关,要是有人来农场可以直接将车开到路亦的门口,路亦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了,平日很少有人上门。
这个时候谁会上门?路亦皱皱眉头,走到门口。
车里下来一个20左右的年轻人,长得不高,也不健壮,但是他下车的时候动作很协调,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像一只体型优美的猎豹。
路亦认识这辆车,是王强村长的车,看这个年轻人的年纪,应该就是他儿子了,好像叫做大龙。
路亦心里做出了判断,嘴里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我叫王大龙,王强是我爸。”年轻人果然是王村长的儿子王大龙。
路亦脸上露出笑容,“王村长的儿子?快进来!”
王大龙转身从车上拎下一个塑料袋,跟在路亦后面走进客厅。
路亦请王大龙坐下,给他倒杯热水,有些好奇地问道:“大龙兄弟来找我有什么事?”
王大龙将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我来看看狗,给你送点羊奶,奶粉没有羊奶好!”塑料袋里是几瓶羊奶。
王大龙是来看那两只小狗的,路亦将他让进卧室。
两只小狗正在睡觉,大一点的那只睡姿比较正常,另一只小狗要胖一些,它的睡姿就有些不堪入目了,仰面朝天睡在垫子上,四仰八叉的,四条小短腿微微蜷着,把胯下的那根小揪揪都露了出来,看睡姿就知道,将来一定是一位不拘小节的犬中好汉!
“呀!好了!”见到两只小狗睡觉的样子,王大龙特别惊喜,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两只小狗。
“路大哥,你挺厉害啊!我还以为它们两个活不了了。”王大龙原来也认为这两只小狗活不了几天了,现在看路亦竟然将两只小狗救活了,王大龙心里对路亦很是佩服。
“哪里,都是运气!”路亦肯定不能把药剂的事说出去,只能这样应付王大龙。
王大龙人年轻,话也不多,但对训狗和打猎都很有经验,路亦涨了不少见识。
路亦脑子里有很多驯兽的知识,和王大龙互相交流,两个人相谈甚欢。
王大龙每隔两三天就来看看小狗,给路亦送点羊奶,和路亦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有一次王大龙给路亦送来一只野鸡,说是在来农场的路上捡的,路亦推辞不了,只好包起来放进冰箱里。
过了一个星期,小狗终于睁开了眼睛,睁眼之后的小狗精神更好了。
时间到了十二月下旬,这一年就快结束了。
这一天,路亦看王大龙逗弄两只小狗,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转头问王大龙:“大龙,这两只小狗是什么品种?”
王大龙蹲在地上逗弄小狗,头也没抬,“什么种?杂种!没人知道!”
“怎么说?”
聊起狗,王大龙的话也多起来,“这话就长了!前些年市里有个大豪,特别喜欢狗,弄了个老大的狗场,有上千亩地。狗场里面好多名种,什么藏獒、罗威纳、杜宾、大丹、土佐、高加索犬啦,什么品种都有,还有两只坎高犬,弄得可厉害啦!”
“那后来呢?”路亦挺感兴趣,追问道。
“后来?”王大龙一咧嘴,“后来大豪进了监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狗场的人也不上心,狗都混到一起养,种都串到了一块,生下来的小狗都不知道是谁的种。这么串了几年,狗场里生下来的基本没有纯种狗,全是些串串,也不值钱,只能低价处理。”
“它们就是那些处理狗的后代?”路亦指指垫子上的两只小狗。
王大龙点点头,“处理的时候,镇上不少人都去了,我爸也去了,捡那体格大,品相不错的买了两条回来配种,我们家的狗都是它们的后代。”
拍拍其中一只小狗的脑袋,王大龙夸道:“看看多漂亮,可惜它们妈妈死了,要不真应该多生几窝。”
的确,两只小狗长得十分漂亮,体格强壮,毛色黝黑,只有四只爪子是黄色的,两耳下坠,头阔嘴方,看起来很威严。
王大龙两手举起一只小狗,“亦哥,给它们起个名字吧。”
路亦表示同意,“是该给它们起个名字了。”
路亦仔细观察两只小狗,王大龙抱着的那只体格更大,路亦想了一下,一指那只小狗,“这只就叫大黑吧,它长得这么大,毛又是黑的。”
“大黑?”路亦的品味让王大龙有些无语,“毛黑长得大就叫大黑,那这只就叫二黑了?”
“不是。”路亦摇摇头,他哪能这么没品位?
“小黑?”
“也不对。”
“那叫什么?”王大龙摸不清路亦起名的规律。
“你别光看毛啊,你看它是不是比较胖?”路亦指指垫子上另一只小狗。
王大龙仔细看了一下,剩下的这只小狗确实有点胖,身上肉挺厚,方脑袋,肥头肥脑。
“那叫它大胖?”
“不是!”路亦嘿嘿一笑,“它叫三胖!”
“这又是为什么?”大龙有些想不通,“就算不叫大胖,也应该叫二胖或者小胖,为什么叫三胖?”
“因为它和三胖长得很像。”路亦面露怀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