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他与祝玉妍交手数招,第一次意识到先天之下和先天之上的差距。
“老君观典籍遗失太多,唯有上清黄书过度仪才有可能让我踏入先天,所以老君观观主,我势在必得。”
辟尘一向淡漠的脸上,涌现出一抹激动:“若我能成就先天,老君观将不用再仰人鼻息,阴葵派也奈何我不得,即使师尊还活着,我相信他也会选择支持我的。”
先天啊,老君观已经数百年没有出过先天之上的宗师了,若辟尘真的可以踏入先天,老君观和道祖真传之间的斗争,必然会以老君观的胜利而告终。
一旁的柳青衫更是面如死灰,枉他还一厢情愿的想要争夺老君观观主之位,谁知道辟尘和暮江吟一個比一个隐藏的深,他在凡俗中结识的那些权贵,他引以为傲的智谋,面对辟尘绝对的实力,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见暮江吟和柳青衫已经没有争位的雄心,辟尘转头望向李镇宗,语气低沉地问道:“师叔,事已至此,我还想再问你一句,你支持谁做老君观的观主之位?”
李镇宗丑陋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吃惊的神色,但是看向辟尘的眼神微带复杂,“师兄教授弟子的本事果然远胜于我,可惜,若早生几十年,辟尘你绝对可以带领老君观走出更远的距离。”
辟尘眼中犹如星光游走:“现在也不迟。”
李镇宗摇头:“我承认我之前看走眼了,你和暮小子都是老君观不可多得的人才。”
随后脸色一板,正色道:“但师兄临终遗言,命宋行继任老君观观主之位,你们,想抗命不成?”
见李镇宗直到此刻还如此固执,辟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荣姣姣再也忍耐不住,出言反驳道:“师叔祖,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父亲大人宗师在望,放着光大老君观的机会你不要,反而一门心思支持这个一无是处的小子,就是师祖在世,恐怕也不会赞同你的想法吧!”
李镇宗见荣姣姣这黄毛丫头也敢顶撞自己,顿时大怒:“住口,这里几时能轮到你说话的。”
荣姣姣有辟尘做后盾,丝毫不惧道:“路见不平有人踩,师祖一己之私,葬送老君观数百年基业,父亲只是在制止师祖的错误而已。”
李镇宗冲着荣姣姣冷笑一声,反而看向辟尘道:“辟尘,能够达到师兄都未能达到的境界,你确实非常优秀,若是换成其他时候,师叔或许都会支持你坐上观主之位,如今,观主之位只能是宋行。”
辟尘见到了如此地步,李镇宗依然执迷不悟,眼中也闪过一丝怒色,沉声问道:“师叔执意如此,辟尘倒想请问,到底是何原因,让师叔你如此坚决支持小师弟?”
李镇宗正准备开口,身旁的宋行突然上前一步走到辟尘面前。
见到宋行的动作,李镇宗原本准备张开的口,猛然闭合,不再言语。
这诡异的一幕,让一直躲在暮江吟身后的柳青衫,看得双眼一眯,心中陡然闪过一个让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念头。
宋行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辟尘,微笑道:“圣门之下,实力至上,刚才大师兄你不都说了吗?能够让师叔舍弃一切支持我,而不是大师兄你,自然是因为师叔他老人家认为,老君观在我的带领下,会比在大师兄你的带领下走得更远,如此而已。”
辟尘看着面前突然不再掩饰,神采飞扬的脸,右手食指下意识的抖动了下,居高临下俯视着宋行低声道:“如此而已?师弟你可知道你刚才的一番话,在说什么?”
一股无形气劲突然从他身上涌出,恐怖的真气瞬间凝聚在他的右手,伴随着金丝摩擦的金属之音,闪着金光的大手,已经朝着宋行探去。
见辟尘悍然出手,宋行似慢实快的抬起手掌,掌心同样弥漫着一股恐怖的阴寒之力,在辟尘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狠狠的与他的右手撞在了一起。
轰然巨响声中,狂暴的气劲四溢,在荣姣姣呆滞的目光中,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辟尘,踉跄着后退几步,赫然被宋行一掌逼退。
两股同样至阴至寒的真气迫出,瞬间将原本温暖如春的大殿,化为冰天雪地般阴冷。
荣姣姣张开樱桃小口,吃惊的合不拢,就这样呆呆看着被逼退的父亲,以及站在辟尘面前,纹丝不动的宋行微笑着说出:“太素阴功第十八重,很了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