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炸开一朵血花。
虎妖的身子被打的四分五裂,只剩些残肢向山下激射而去。
…
卧虎山下,任伯等众客商正迤逦向京城行去。
任伯坐在马车上,看上去闷闷不乐。
没能劝住那小道士,他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只是他也没有办法,家中还有幼子要养,他不好冒险赶上去把那小道士拉住,只好由他去送死。
任伯正神思不属,忽然一阵腥风从头上飞过,随后“冬”的一声巨响,有东西砸在车队前面的道路上,马匹受到惊吓,希律律一阵嘶鸣,马蹄焦躁地在地上乱刨,扬起一阵尘土。
等骚乱平息,众客商及伙计这才敢下车查看,却见车队前的路面上有一只血淋淋的虎头,铜铃般一双眼兀自怒睁着,凛凛然有生气,仿佛随时可能起来噬人。
众人全都心惊胆战,不敢停留,连忙赶起马车,加速向京城行去。
…
马道婆愕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她见虎妖往后山奔去,立即猜到他是要跳崖求生,等看到他跃出悬崖,马道婆心想这位真人虽然手段高强,到底短于心计,这次可吃亏了。
没等她念头落下,就见洛飞一掌拍出,隔着近百丈距离,将虎妖轰成一团血雾。
马道婆顿时僵住了,在原地抖得移动不得。
洛飞回过身来,笑道:“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马道婆打了个寒噤,立即明白过来,真人这是在说,在他面前使用狡诈心术,不过是徒增笑料,不足以误人,而只会自误。
马道婆立时打消了心中各种侥幸念头,不再妄想摆脱,只期盼完成真人的嘱托,然后祈求活命。
洛飞带着马道婆和她的小丫鬟金子下山来,先是遣散了众鬼怪,随后带人二人径自回到护国道场。
“真人要我魔宝二爷和琏二奶奶,恐怕有些难处。”
道场静室中,马道婆为难道。
“怎么?”
马道婆道:“不瞒真人,老身的魔术,需要用当事人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人上,施法之后,再将纸人放置在其人床帐之上。”
“琏二奶奶倒还好说,只这宝二爷最是古怪,他最喜女子,却极厌恶妇人,像老身这等老妇人,他更是视为死鱼眼子,绝不会容老身靠近他床帐,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是为这事。”
洛飞笑道:“你可以往赵姨娘那里走动走动。”
马道婆先是一怔,随后细细想了一阵,赞叹道:“没想到真人对荣国府也这样熟悉,那赵姨娘平素对这二人最是不忿,有她在,这事必可成的。”
洛飞点头道:“你去吧,晚间回来我这交差。”
马道婆领了旨意,恭敬退出静室。
洛飞不担心她逃走,既然能抓到她一次,就能抓到她第二次,马道婆是聪明人,不会做这种傻事。
送走马道婆,洛飞立即将香菱和夭夭叫到身边,嘱咐道:“你两个听着,从现在起,若有人来山上找我,就说我今天晚上离京办事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贾宝玉和王熙凤一旦中邪,荣府第一个想到要求救的人就是他,他若不假装离京,这戏可就没法演下去了。
两女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见他神色严肃,当即答应下来。
香菱思索一阵,问道:“谁来都这么说吗?”
见老爷点头,她继续问道:“若夫人来呢?”
“夫人来也一样。”
“那林姑娘呢?”
洛飞笑道:“林姑娘来更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