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买好菜,便再度启程,前往卢国公府。
王勃虽然对陈玄奘买菜上门的行为有些不太能接受,但他毕竟是个下人,哪怕陈玄奘不把他当下人,他也不能僭越。
来到国公府,王勃便道:“少爷,劳烦您在此稍等片刻,我去把马车停好。”
“行。”
陈玄奘点头,随后挑着马车上的两筐菜下了车。
“诶诶,少爷,这些东西放着等下我拿就行。”
“害,两筐菜而已,贫僧又不是挑不动,以前在金山寺的时候,我还经常下山挑水呢。”
“可,您是少爷,怎么能......”
“车上还有外公准备的礼金,总不能都让你拿吧?”
“可是......”
“诶行了行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快去停车去。”
王勃纠结片刻,见实在拗不过陈玄奘,只得道:“那少爷,您非要挑菜的话,就先进去吧,我随后就到。”
“行。”
陈玄奘也想早点看看国公府长什么样,也没有拒绝。
二人谁也没有多想,就此分头行动。
国公府门口,人来人往,穿着或华贵或朴素,大多以年轻人居多。
那些衣着略显朴素的,大多提着礼盒,进门之后没多久便会出来。
而衣着华贵的,进去之后就进去了。
“还挺热闹的嘛。”
陈玄奘挑着担,跟着大部队就往里走。
门口有下人在唱礼与记录,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太过贵重的礼物。
当然,值钱那肯定是值钱的,但不是特别值钱。
毕竟嘛,人程咬金每个月办一次,月月送贵重的礼物,这谁受得了?
别人拎着礼品进去,陈玄奘挑着两筐菜进去,然后他就被拦下来了。
“额,这位小师傅,请问您......”
陈玄奘将两筐菜往地上一放,下意识的双手合十,颂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陈玄奘,应邀前来赴宴。”
毕竟是十八年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陈玄奘很难改得过来。
好在他这个人脾气比较随和,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
“赴宴?”
门口的下人看了看陈玄奘的大光头,又看了看地上的两筐菜,紧接着又看了看身后收到的那些礼品。
有些懵逼。
今日来此的客人们饶有兴趣的看着陈玄奘。
程咬金每月府上都会办一场类似的宴会,这在长安城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不少与程咬金交好的达官显贵,都知道程咬金这么做的目的,每个月都很给面子。
而除此之外,因为程咬金的身份摆在那里,一些怀着其他心思的家伙,也会过来。
反正就是送钱嘛!
毕竟,程咬金此举主要目的是募集资金,所以无论是谁,只要送钱,就都能来。
程咬金的家宴,算是整个长安城里最容易进的家宴了。
这个宴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年轻一辈相聚,或者长安城里的商贾、官场中下层阶级拉关系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宴会。
“嘿,那和尚,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位年轻公子走上前来,调侃道:“认识上面的几个字吗?”
陈玄奘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卢国公府啊,这位施主,贫僧识字的。”
“知道你还来?”
“就是知道,贫僧才来的啊。”
陈玄奘神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难道贫僧不能来?”
这强烈的既视感,他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装叉打脸桥段了?
“能来,当然能来。”那公子见没能让陈玄奘认识到自己的身份,继续道:“卢国公之高义人尽皆知,每月今天,无论是谁,只要能送上一份礼,都能来。
但是和尚,你看看你送的什么。”
“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