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黑海森狱·二十四桥。
华丽诡美二十四桥内,今日一改水晶宴之风,展开奢华的九轮十里盛宴,铺张尊荣更盛往昔。
玄嚣举杯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天譩看重我森狱,举众来投,真让玄嚣大喜若望啊。”
天譩饮尽酒水道:“孤军败将不敢图存,承蒙阎王陛下愿意收留,天譩感激不尽,阎王陛下请。”
玄嚣饮尽酒水道:“那朕就与诸位共饮,请。”
天譩表态道:“我九轮共裁天譩宣布,即日起九轮天共议联盟解散,崇罪名邦屡战无功,未能将功折罪,依照前言仿魔息国度旧例,将其军民打为贱奴,而欲沉轮、近神天、战玺境界则仿金骑帝国旧例解散国格,兵将打散编入森狱各殿,臣民由阎王全权安置,而我永恒诗也不再以天譩为名!”
近神天司震惊道:“小妹!”
永恒诗坚定道:“我心意已决,而且我知道当年地鸣谷之役你其实是反对不救金骑的,只是父亲一意孤行,但共裁身份让我不容念及私情,如今让小妹回来不好吗?”
永恒茧同意道:“好,那就让近神天司也成为历史吧,我以后只是永恒茧。”
玄嚣册封道:“永恒诗高义,朕提议封永恒诗为月国公,赐军机会议一票席位,于云渡山修建永月城堡,与王脉共享尊荣,并许九轮子民信仰自由,与我森狱子民地位等同。诸位皇兄以为如何?”
玄膑表态道:“赞同。”
玄震表态道:“赞同……”
千玉屑计票道:“全票通过,”
永恒诗跪下道:“臣永恒诗,谢主隆恩。”
……
黑海森狱·壮心湖。
鸠神练关心道:“你没事吧。”
冠羽翡翠笑道:“我没事,主母是担心我精神受伤吧,其实我只是开心而已。”
鸠神练告知道:“这里是我故友夫妻的长眠之地,燹王以灾绿魇墙开拓疆域时我特意请他将此地圈入葬天关,成为景教英魂埋骨之地,我已命人将此战捐躯的九轮将士安葬在此,并特意将流离之墓也迁来了。”
冠羽翡翠致谢道:“能报魔息珥图之仇亦是景教布局与儒道两教交易,谢谢你,主母。”
鸠神练拿出狱念晶元道:“我是寒门出身,知道无助是什么感觉,渴望被怜悯时并不会为尊严有什么放不下的架子,所以你无须拒绝我的帮助。”
冠羽翡翠拒绝道:“流离她最为向往的是自由,所以我不能自私的把她再次束缚起来,请主母见谅。”
鸠神练认同道:“杀手生活的残酷未能影响你,泯灭生门亦不能泯灭你的善良,你真是一位好姑娘。”
冠羽翡翠五味杂陈道:“主母……”
(鸠神练:玄嚣收的这名魔将着实不亏。)
……
天涯半窟。
齐天变兴高采烈道:“这下好了,九轮天败亡,苦境正道总算收复了中州。”
秦假仙抱怨道:“好什么好,此役三教明摆着出工不出力,战后却将利益占尽,真是让我老秦感到不值。”
齐天变分析道:“九轮天根本没有和三教谈条件的实力,考虑到九轮百姓以被森狱并吞,能设局计杀魔息大帝之人已呼之欲出。”
枯半身警告道:“苦境能与九轮天连接的地方并非只有葬神之野一处,而玄嚣的曼珠沙华红白无垢体拥有打通九轮隧道之能,苍羽凌霄手中的不死鸟之心又能引爆九轮大陆,如今他们已经沆瀣一气,对于这一点你要倍加小心。”
素还真大公无私道:“为苍生平息祸端没有值与不值,现今异境通道封闭,百姓也能够平安,这已是莫大的胜利,至于魔息大帝的存亡乃是玄嚣一定要他死,实非我们能够左右。”
齐天变不满道:“他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吗?他还真把自己当阎王爷了啊。”
素还真安抚道:“魔息大帝固执己见,不纳忠言,有很大部分应属自作,若是换作咱们洪福齐天的齐天变,素某一定不让他得逞。”
齐天变满意道:“这还差不多。”
枯半身问道:“九轮天的祸事已解,但幽都却是未来的难题,素还真,倘若幽都全面侵略苦境你要怎么办。”
素还真坚定道:“整合三教,共抗魔祸。”
秦假仙吐槽道:“话说的虽然没错,但这样一波又一波的灾祸到底要延烧到什么时候?”
(素还真:……)
……
万堺朝城·天地不仁。
何处不见天日,何处惊声哀鸿,汩汩鲜血,无尽摧磨,磨出怵栗的腥红。一口妖异的剑,满身摄人的邪,似张口贪兽,恣肆渴饮着淋身的红。苍生此刻只是糟粕,神通更剩无能,临死的恨与怨满满萦绕在石磨之间,谁是碾磨的刽子手?
偌暗天地,何曰不仁,此处不是人间,更似炼狱,惊声回荡,哀鸿尽处失去意识的拖磨者,默默走向天人五衰。
应无骞震惊道:“看不出朝城之中竟有这等地域。”
崇玉旨得意道:“待魔息珥图精神力耗尽将进入天人五衰,我的神兵也能借此达到满血。”
应无骞不寒而栗道:“如此阴毒的手段好像不似道教之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崇玉旨轻描淡写道:“道门之术,何其深广,这不过是偏门罢了。倒是你的那把利剑,我看得出来,那一剑是深藏不露的一剑,应无骞,你的剑境何时堪称剑学之巅了?”
应无骞不悦道:“崇玉旨,你这是调侃,还是讽刺?”
崇玉旨赞叹道:“是惊艳,我平素不见你动过剑式,不料一出手便教人赞叹,应无骞,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应无骞冷笑道:“好说,我相信你的底牌也还未尽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