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无言道:“……”
……
常山八丘。
“手画兵家八阵图,儿时此志已吞吴,东南留得斯人在,半壁江山只手扶!”
让一目转身道:“玉丑·古龙稀,恒山论武之后咱们阔别许久了。”
古龙稀赞美道:“犹记得你当时舌战群雄,不让须眉的英姿,丝毫不似你让一目名号的容情。”
让一目不屑道:“乡愿虚伪的所谓正宗,永远只懂内斗,不晓抗外,贫尼既跳脱三教,涉猎各家兵武,创立常山八丘就该一新天下耳目,振聋发聩。”
古龙稀恭维道:“这等豪语,故友虽淡泊山林之中,仍是胸怀匡道正气。”
让一目评价道:“我虽幽居常山,但当今三教纷乱之事或有耳闻,儒道释自矜自持,犬猫相惧,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实,三教本源不过是争斗的借口而已,却忘了苍生寄托的眼神,这种三教令人难以期待。”
古龙稀认同道:“故友之言虽是尖锐,倒是一针见血,三教迂腐,各有顾虑与利害权衡,徇私而忘大我,可知当年神尼毅然离开,投身兵家是何等义愤而该然之抉择。”
让一目分析道:“天下纷乱,三教却对彼此辣手制裁,所谓名门正派永远学不懂同心二字。而三教之间也无法同心,儒门信仰守执节义,佛门信仰无我放下,道门信仰万法自然,理念冲突巨大,核心道统无法共融,岂能同心?”
(仙眉老者:如此辩才投身兵家可惜了,不如来我纵横家吧。)
(让一目:……)
古龙稀心悦诚服道:“神尼高论,玉丑佩服。如此不能同心又故步自封的三教在未被时代潮流淘汰之前很可能就先内耗殆尽,这正是咱们景教奋起发展的良机啊。”
让一目得意道:“贫尼这一番激论仅供消遣,具体行动还要看神机与圣航者的奇思妙计。”
(江南无路:古龙稀如此上下串联,而景教背后还有神秘的神机,不行,我要把景教的情报告知素还真。)
……
红冕边城。
龙戬入殿道:“赤王,龙戬前来拜候了。”
鬼方赤命颔首道:“还真是稀客啊,听说森狱帮助你平息了妖市内乱,恭喜你了,不过玄嚣愿意下如此血本,恐怕千玉屑要永远忠心耿耿的当森狱国相了。”
龙戬大度道:“千玉屑本就钟情于森狱,我尊重他的选择。”
鬼方赤命明知故问道:“那你来是为完成当年的约定,与我公平一战吗?”
龙戬直言来意道:“我们之间并无仇怨,龙戬也不愿对你苦苦纠缠,只要你交还赮,我们便回妖市,不再干涉你征战苦境。”
鬼方赤命命令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把赮带上来。”
赮毕钵罗入殿道:“师父。”
鬼方赤命警告道:“希望我扫平苦境的战功中没有你们叔侄的尸骨,言尽于此,送客。”
(赮毕钵罗:……)
……
天放山。
新月如钩,夜凉如水,天放山上一片静好,却来一抹清风拂乱满山夜色。
一刀斋问道:“纵横子,你这盘残局再等谁?”
纵横子转身道:“百势待发,群峰齐逼,今日的纵横峰会很热闹。佛,来也!”
心凛之际,却闻佛门诗号。
“寒灰再焰,枯木重荣,饶他坐化三千途,终是轮回一幻身!”
曼荼师力步上道:“棋邪施主,请了。”
纵横子凛声道:“儒,来也!”
“欲觅存心法,当自尽心求,此心尽处,豁地知性与天侔!”
隐春秋步上道:“棋邪先生,隐春秋拜候了。”
纵横子凛声道:“道,来也!”
“不喜轻裘,布衣芒履,任春与秋。旁人笑我生涯拙,尘寰碌碌,毕竟何求。谁知道,无为快乐,不羡王侯!”
冲隐无为步上道:“棋邪居士,无为有礼了。”
纵横子凛声道:“景,来也。”
“权能天上多,归航九界光明路;救赎人间少,不畏三生黑暗途!”
鸠神练步上道:“天谕拜见师叔。”
纵横子凛声道:“清香白莲,来也!”
“半神半圣亦半仙,全儒全道是全贤,脑中真书藏万卷,掌握文武半边天!”
素还真步上道:“劣者无礼,竟让诸位垫场,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纵横子轻笑道:“素还真,今夜你想压轴出场可不行喔,因为他来了。”
“世人不知心是道,只言道在他方妙,还如瞽者望长安,长安在西东向笑!”
禅仙雪隐踏佛光步上道:“两位老朋友,许久不见了。”
豹眼出泉风云争,佛令踪现儒道惊。棋邪一子纵横起,山雨满楼天放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