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尘思解答道:“正如这杯中之酒,我心未变,饮酒何妨?但正是为她,我才不能回应,六王之劫我便拖她入尘,你可知我对她说过多少句抱歉?对她,我并非良配,倒不如成全她与禄苑主。”
别离禅玩笑道:“如此为她,却把这幅失落的躯体交给我处理,好友你真偏心,说吧,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对我倾诉。”
却尘思苦笑道:“哈,好友,你可知她大礼婚成,丝弦为奏,凌缎为被,一片和似天境,居中不觉自醉,我为她高兴,禄苑主肯定对她好,而缈月与我一尽杯水,明表心意,厚韵交缠,彼此心知,即便相见敌场,往昔旧情不断。”
别离禅同意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好友之间,即便日后相逢敌场,情谊依然不断。来,我们喝酒。”
……
黄云扶日。
慕千秋调笑道:“三拜完礼,该当与客对酒畅饮之时,两位主人形如胶漆,虽是令人欣羡,可也不能忘记我等啊,哈哈哈……”
鸣沧海起哄道:“缘分呀缘分,总会令人惊叹称奇,经我观察,我还以为两位不合,两眼相对时总是饱含怨怼,但原来那是泽雨被施之前的风啸。”
禄名封咳道:“咳咳,两位是否饮酒过甚?”
鸿鹄子圆场道:“喜怨相交,阴阳相合,皆是天常,亦作身心调剂,苑主何以有耻?化孕万物,生而不息,成行道之喜,作道运之功,苑主实该宽慰。”
宗淮烈夺过酒壶道:“鸿鹄子,你也喝多了。”
鸿鹄子拿出丹药道:“不多,尚留清明,我还记得该将此物赠与苑主。”
禄名封懵逼道:“这是……”
鸿鹄子自夸道:“养精蓄气之丹,此夜……”
若昧先生夺过丹药道:“唉,是培元增幅修为之药,抱歉,他一喝醉就会胡言乱语,请勿挂心。”
禄名封接过丹药道:“无妨,多谢。”
鸣沧海笑道:“当然,方得美眷,禄名封长年如冰封的脸也获融释,大喜形于色,今日必不会与我们计较任何事。”
鸿鹄子问道:“即是说忏悔要趁此刻吗?”
慕千秋心虚道:“唉,这样说来,我想起许多年前曾不慎毁坏了你房里紫霄玉饰……”
禄名封怒道:“原来是你!”
(缥缈月:紫霄玉饰,是我多年前心心念念之物。)
慕千秋问道:“你肯原谅我,虽然我很高兴,但这微妙的气氛是怎么一回事啊?”
鸣沧海嘲笑道:“不解风情者莫再多言,且付天禄,于礼有失,当敬主人。”
慕千秋大笑道:“哈哈,敬二位。”
宗淮烈举杯道:“大家一起同敬。”
冲隐无为欣喜道:“连日战事,逢此喜庆,甚是令人高兴,可惜我们上年纪了,没他们的精神,亦怕打扰。”
隐春秋玩笑道:“你只是怕被后生灌酒吧?”
冲隐无为笑问道:“那好友又为何远待此处啊?”
隐春秋回答道:“在外不被打扰,方有机会细观,现在能看到他们相处安和,令人甚是宽慰。”
(冲隐无为:这还要感谢却尘思啊。)
(隐春秋:佛门之人总算干了件人事。)
……
洞房之中。
风裳为缥缈月梳头道:“姐姐在想着苑主怎么不快些过来?”
缥缈月轻笑道:“呵,我从前那样对他,是因为我知晓他对我的心意。”
风裳问道:“姐姐是故意的,为什么,姐姐就这样讨厌苑主吗?”
缥缈月摇头道:“求而不得的痛苦我也明白,我不愿给他多余的冀盼,只希望他早些死心,没想他如此坚定,这点我们倒是很像。”
风裳问道:“姐姐,难道到现在还没放下那位大师吗?”
缥缈月无奈道:“放了又如何?没放又如何?我与他注定不会有结果,而我已嫁给禄名封,这是现实。”
风裳放下梳子道:“这……但对苑主来说会有差别。”
缥缈月感叹道:“苑主的器量比我们想象得大,况且他也愿我婚后幸福,他们二人如此,缥缈月何其有幸啊,事已至此,我会用心对待苑主。”
风裳祝福道:“姐姐,裳儿也希望姐姐并没有勉强,裳儿告退。”
禄名封走入洞房道:“勉强吗?”
缥缈月问道:“顾守我的那段时间你勉强吗?”
禄名封回答道:“当然不。”
缥缈月问道:“那你为何如此问我?”
禄名封紧张道:“我从来都在乎你,但你……”
缥缈月坚定道:“一杯茶,尽我与他的缘分,你也是在场的,前缘已断,大婚已成,今后我只为你。无论你信与不信,今后我只为你。”
禄名封欣喜道:“皓月……”
缥缈月表白道:“恍若虚梦,不敢置信,你我都是同样,但此礼已成,此景是真,希望你不要怀疑我对你之心。”
禄名封喜不自胜道:“我并不怀疑你,我,我,我很高兴。”
红烛摇曳,芙蓉帐暖,映照一室旖旎。
(玄嚣:哈,理解,我当年和天谕,咳咳,别忘了鸿鹄子所赠丹药喔。)
(鸠神练:咦,怎么不见愚无夷呢?)